第三章 混沌之兽(1 / 2)
生命流失着。
由于子弹使得生命从穿空的腹部中急速的散漏出来。
伴随着疼痛一同吐出来的什么使得腹部造成空洞,无法站立。
我倒下了。而且生命不断地凋零着。
那也是失去着无聊感。
生命就是无聊啊。对我来说就是那样。
啊啊,这样子就能被解放了啊。
我安心了。虽然有惋惜生命的想法。虽然有向往生存的依恋。但是同样也对死亡感觉到安息。有着不用在继续坐在那椅子上也行了那样的解放感。不用依靠谁,不用继续住在豪华的狗屋里也行了。从看门狗以下的价值观那里逃出来了。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我感觉到生活的期间存在的所有东西都被削落着。那是对各种各样的经历感到后悔,悲伤,气馁。领悟到自己的人生,是那小时候的光景,也是反抗的日子。
在沉入安心的泥潭中,我内心里的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在逐渐失去着,身体变得很轻。但是,不管变得多么的轻也好,渐渐沉下去的感觉也不会消失。
在那时候,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也有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的东西。
把古莲丹的战斗抛在身后,我终于来到了这里。那场战斗对于那个世界的人来说,是测试编织好的命运的强度的事件的话,那么对我来说,就是为了到达最后的地方而创造出道路的事啊。
就结果而言,基本看到战斗的最终局面了。也救了妮娜。虽然我也想夺取牵扯上那家伙的命运之线,但阻止了我的人,果然是洁露妮啊。
那也是很明显的事。
就是洁露妮对妮娜抱有期望这件事啊。想要把自己编织的命运之匙寄托在她的身上。或许已经寄托了吗。如果那场战斗使得世界的进展急速的转变的话,那么就已经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为什么我会在意妮娜的事到如此地步啊?
只是因为偶然相遇吗?还是因为她是女人?
不对吧。对她的感情,和梅琳、夏莉、还有雷安的都应该完全不同啊。
估计那是因为,那家伙也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决定了什么,被驱使着吧。就像我这样的存在,被不是属于自己的愤怒所触动那样。那家伙也是那样,那家伙因自身没有任何责任而决定了什么,驱使她行动。
所以才对她感觉到什么吧。
但是,即使感觉到那样的事也好,也已经没有任何能做的事了。
因为我已经来到了。
我的命运的最后的地方。
零领域啊。
混沌的世界在我的眼前展开着。
有月亮。
有黑暗。
还有混沌。
空无一物。皆有一切。
希望也好,绝望也好,所有的所有。
我的眼中只有真实,真伪只是梦中的事。
自己手中的东西的价值只能由自己来决定,心的充足感却不能被真实来实现。
那么期望着什么?
那么怎么才满足?
因为充满了愤怒才会如饥似渴,我的欲望究竟由什么来满足好呢?
那么,期望着什么?
[我的敌人究竟在哪?
对于混沌的提问,我作出了回答。
敌人啊。敌人才是一切啊。
不,不对。
混沌在否定着。
敌人也无法满足你。那只是一时的满足而已。那就像是进食一样的。一时的充足与快乐之后,全部都会归于虚无。
那么就是女人啊。
梅琳啊。
夏莉啊。
雷安啊。
从我手中漏过的女人们啊。
不,不对。
混沌在否定着。
女人也无法满足你。那只是因为没有得到手才会感觉到想要而已啊。得到的话就会满足。
你是混沌之兽啊。
混沌在宣告着。
将所有的一切都变成我的东西来吞食殆尽。但是,吞食的话只会消化掉而已。只是流失之物而已。留下的只有无穷尽的饥饿感而已。
你难道永远也不会感到充足吗?
对于混沌的提问,我沉默了。
这里是只有黑夜的世界。
充满了混沌之海,充斥着虚假的世界。
能够实现所有的愿望,而且会被所有的愿望背叛。
极光粒子。欺瞒之种,真实之蜜。
一切的起因。
迷一样多的存在被人类发现了,才会现出它的身影,然后向所见之物播下欺瞒之种。根据所见之物改变姿态。这就是那样的存在。
[是吗
我嘟囔着。
眼前只有混沌、黑暗、还有夜晚。
并且月亮。
美艳的少女带领着黑暗在大笑着。
像是对着月亮炫耀着自己般的笑着。
[是那么回事么
少女的,妮露菲尼亚的,一边听着那太过于美妙的笑声,我彻底了解了一件事。
[连你也满足不了我吗
极光粒子。混沌。根据所见之人改变姿态的箱子里的败家犬。
窥视着深处,把被塞在最深处的欲望大肆揭发出来,然后暴露在眼前,你明明能做到的,明明如此,但是却连你也满足不了我的强欲吗。
啊,你并没有平稳这一词。也没有平稳这一概念。误解休息的意思,对安稳抱有厌恶。所以你才不知道何为满足。
[没错
我点了点头。
连否定的意义也没有,我对混沌的话表示肯定。
没错,我是强欲之兽。迪克赛里欧·马斯肯。
从来不知道满足这词。也没有确实感到过安心的意思。世界被生死分隔,憎恶和杀意化为雨水降下。
只知道抢夺,不允许被夺。
燃起强欲和愤怒之炎,然后把作为燃料的一切都消耗掉。
迪克赛里欧·马斯肯,就是这么无可救药的生物啊。
没错,所以我和这样的东西最相称。
在我的周围突然的出现了手。那对我来说是多么的熟悉,瘦弱干枯长长的手。
梅琳。
从我手中逃过,但是却被我破坏了所有的女人的憎恶的手挂在我脖子上。明确不破坏我,但是却像勒死我那样把力注入到手指里。
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不管怎么伸也无法勾到我的脖子的死者的手,终于在这能实现复仇这念头的地方,我到达了。
这里就是那样的地方啊。
零领域。
充满着极光粒子。混沌之海。
大肆揭发我的一切,然后也无计可施的全部的原因。
由于对憎恶有反应产生出无数的手束缚着我。
勒着我。
使我听到了颈骨响起悲鸣。传遍全身的微小的吱吱嘎嘎声,确实的想要破坏掉我。
所有的手腕都很细、很干、消瘦。
啊啊,我有见过。
这是梅琳的手啊。不会有错的。
勒紧我的手不仅伸向了我的脖子。手腕、脚、那手能抓住的所有地方都抓住了。紧紧握住,想要捏碎骨头,撕开皮肉。
如果是我认识的梅琳的话,是没有这样的力量的。
那不是现实的握力。这里是与世界隔绝的壁的内部,根据观测者的愿望使得所有事物都改变姿态,充满着混沌的空间。
受到梅琳放出的思念的影响,混沌做出了这手。在都市流浪的那个世界的话,是杀不死我的,然而在自己的手能勾得着的地方想把我杀掉。
现在正是迎来她的憎恶的完结之时了。是那么回事吧。谁都无法杀死。只给予我痛苦,然后自己亲手杀死。那正是梅琳所期望的复仇的形式不会有错。
就这样被杀死也挺好的不是吗?
这样的想法不断出现在脑里。
只要梅琳如此期望的话,那么也挺好的不是吗。
要说为什么,因为我爱着梅琳啊。正是脖子被掐的现在才实际感觉到。连这憎恶也感觉到怜爱之情。掌握她的所有之物,才是我的强欲吧。
把我包围着的破灭的气氛更加的浓厚了。估计,那不是错觉吧。在我的心里某处有着期望破灭的想法,混沌给予了反应。
那就是你的安稳吗,这样问着。
你所期望的强欲的尽头,就是自灭吗。因为自己的恶行太深,所以才期望被那恶行之炎所燃烧殆尽吗。
可能是那样吧。
把我包围着的火焰,由于夺得了火神而产生的能烧尽混沌的火焰,却无法烧尽梅琳那憎恶之手。或许连燃烧也不吝惜了,或许比起燃烧更多的注入憎恶来掐死我。
在那里存在的流向自灭的流势,对我滴落甜蜜的诱惑。低声细语地说着就这样死去吧。那对我来说正是最幸福的事啊。
火焰的势头变得缓和。注入手里的力量在增加着。骨头在吱吱嘎嘎响,手指陷入肉中。我一边感受着那疼痛,一边掉落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那只是感觉上的么。月亮总是在身边,而且暗之少女的身影也没有远离。
大笑着取回力量并狂暴着的妮露菲尼亚闭上了嘴。认为什么都没有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但是在这个没有染成暗黑一色的这个空间里,妮露菲尼亚自身像眩目般的主张着她的存在,而且,为此周围带领来的黑暗的浓密度更加突显。
她的眼睛在俯视着我。
那视线里包含的问题,由我全身接下了。被憎恶之手推向死亡深渊的我,一边沉溺于在那里的甜美诱惑,却无法看漏那视线。
那正是显示着妮露菲尼亚在这个世界里的存在力是多么的高。
连看漏也不允许,连错开视线也不允许。夸耀着自己的美丽,绽放自己的魔性,蛊惑的嘴唇上浮现出冷笑的看着我。
俯视着。
这样就结束了么,这样旁观着。
那就像是,享受的看着虫子临死的样子的感觉。像天真的冷酷的小孩子般的眼睛那样。
这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互相利用罢了。那样意义的话,我体内的佩尔森海姆也是同样的关系啊。前进的结果,就是达到了相同的地方,即使想利用内心也不允许。互相帮助是因为带有明显的利益,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关系了。
对于妮露菲尼亚来说,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也说不定。
虽然,对那家伙来说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但是我并没有死的理由啊。我们之间并没有那样的关系。
即使有也好,我的愤怒也不会允许那样的结局。
没错,是愤怒啊。这才是我的命运啊。触动着我,不会阻止我。不让我放弃。不会给予我安息。也不会告诉我平稳一词。
我不会在这里停下来的。
不会这样就结束的。
即使想要招致结束的人是梅琳也好。
如果真想要结束的话,应该在更早之前就那样子做。
从梅琳那伸过来的手继续勒着我。不断地压着。在零领域这样的,意识会被世界所反映出来的地方,我不断地感觉到疼痛。被期望着死,被期望着悲痛,被期望着痛苦。
[梅琳
我呼喊这名字。但是,无数的她的手却没有回应。只是不断地向我浇洒无声的憎恶。这时刻终于到来了,这样欢喜的波动在震动着。
就这样被杀了也不错吗。
有着那样的想法。
花了长久的时间,梅琳第一次让我看到那感情的那个场面又要重来一次。就是为了此刻,我才会来到这里不是么,这样的想法使现在的我理解了这状况。
我向梅琳寻求着什么吗。在强欲都市的时候的我,对女人这种生物寻求着什么吗。感觉那答案好像很接近了。
但是那样的事对梅琳来说怎么都无所谓。她对我只有憎恶而已。那是被我的强欲所烧尽的人的正当权利,而且那些也被我继续践踏而已。
事到如今,梅琳手里注入的东西是属于她个人的呢,还是集结了强欲都市的住民们的怨念呢,无法判断。
死亡这样的诱惑,甜美的迫近我。
但是,不可以被那些吞没掉啊。
虽然这是知道的。
这是陷阱啊。
我的,梅琳的,连自己都不能好好说明的利用执着的狼面众,或者是幕后的人们设计好的陷阱啊。知道了我会为复仇而行动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准备好的陷阱啊。
对于执着的梅琳,说不定就这样被杀死也不错的想法,被他们利用了。即使脆弱的梅琳在那边侧的世界想要杀我是不可能的也好,但在这边的话就有可能啊。如果是能将思念变成现实的地方的话,那么有着更强烈的思念的人才能胜利。而且把梅琳的憎恶摆在前面,连向我灌注死亡的诱惑也在计算之内。
内心懦弱的人在这里只有消失的份。
也就是说,这是陷阱啊。
[可不能被吞没啊
我说道。在这个世界里,声音究竟会有怎样的意义呢。那会成为声音响彻这空间吗,虽然不怎么清楚,但是话语里包含的意思抓住了我,勒着我,传达想要撕裂我的无数的手里。
返回过来的是,愤怒啊。
会允许你擅自决定吗。
你究竟制造出多少死亡呢。你究竟制作出多少不幸呢。究竟制作出多少憎恶呢。
亲自去弄明白的话,手中包含的力量变得更加强。
[这可不行啊
我的内心里有份悲伤。而且那在嘲笑着已经溶在我体内的爷爷、父亲、还有大哥,嘲笑着马斯肯一族。
嘲笑着你是怪物。
嘲笑着是怪物。
嘲笑着没有善恶,只是不断地放纵的你因为什么而悲伤。
嘲笑着那是你的意思吧。
嗯,没错。我肯定着。
那里没有后悔。对过去没有迷恋。没有这样就好的想法。我就是我,我一直是我。眼前就只有这样的结果而已。
作为极之饥饿的兽,我被这个世界所诞生,而且依旧饥饿的向着活路前进。
[啊啊
在狂奔的憎恶包围我的期间,我终于察觉到了。手不断的增多,已经多得没有可以再抓住我的地方了。我被憎恶之手,梅琳的手包裹着。视野的全部,感触的全部都被梅琳所统辖着。
我察觉到了。这样的状态就是我所期望的吗?
爷爷也展示过对女人的贪欲。不,马斯肯一族都展示过对女人那异常的执着。那就是,虽然是人类的形态但却绝对不是人类的自己,寻求作为生命的根源的行为吗。
[没用的期望么
但是我们是强欲的一族,马斯肯一族。即使知道得不到手也好也要期望。期望正是自己的存在证明而不断地去抢夺。愤怒、抢夺、贪婪。这正是我,迪克赛里欧·马斯肯啊。
那么,想死的话就不是我了。
因为那是给予的行为。
[不好意思啊
说出不得不谢罪的话。
[那份憎恶,我也要夺走了
对于这话,梅琳的手更加的施加压迫。但是,我已经对她的,或许她们的憎恶都感觉不到了。身体也已经没有哭诉疼痛,死亡的诱惑也已经远离了。
我已经决定了该朝向獠牙的地方了。
不知不觉的我的周围潜伏的火焰复苏了。那把梅琳的手都烧尽,让被压缩着的我腾出宽广的空间。
憎恶想要改变形态。在被月光熏染的零领域的苍暗之中,被火焰灼烧的憎恶渗透出恐惧,那浓度正在增加着。
零领域,在那里充满的混沌不是对我这么低声私语么。
“将所有的一切都变成吾之物来吞食殆尽。但是,吞食的话只会消化掉而已。只是流失之物而已。留下的只有无穷尽的饥饿感而已。”
即使我所寻求的东西能从女人们那里得到也好,那也是无法满足的。
“啊,你并没有平稳这一词。也没有平稳这一概念。误解休息的意义,对安稳抱有厌恶。所以你才不知道何为满足。”
没错,即使我真的得到了那些也好,也是无法满足的啊。向女人们寻求的东西?我不是已经得到了吗。夏莉不是一直的给予我吗。但是我却没有改变。明明确实的得到了由母性带来的安稳和平稳,却没有满足,依旧作为极饿的兽不是吗。
祈求着强欲,不断地愤怒。连那些也无法抑制。也没有改变。即使理解了安息和平和这样的词的意义也好,但在皮肤表面就已经拒绝了。并且就算正确的理解了那两个词也好,也无法改变这拒绝的体质和本质了。
是因为我太过于是我吗?
因为那正是使我作为我的核心吗。
强欲,并且愤怒,诞生我的是死者的妄念,如果失去的话我就不再是我了吗。并不是性格和人格的问题,而是因为肉体上的,存在上的,不能无法存在吗。作为本能的危机回避,所以我才无法接受那两个词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的存在就是无可救药的了。本质的,无法生存在人类社会中。
但是也只能有着人类的形态,作为人类生存下去而已。在自律型移动都市这闭塞的世界里,只要在被污染物质肆虐的外界无法生存以上,作为人类,或者作为人类的附属物,除了这样就没有作为生命体生存下去的方法。
我这样的存在,不给予我享受幸福的选项。
到现在了,才察觉到那些。
所以大笑吧。
这就是这样的命运啊。
是谁期望了?谁期望的结果变成了这样?一边吞噬着梅琳的憎恶一边想着。吞噬了佩尔森海姆,那佩尔森海姆也把我吞噬掉而得到的火焰把梅琳吞噬掉。
一边如此,一边想着。
编织我命运的人究竟是谁?那才是我真正该屠杀的敌人吗?
是诞生出我的死者吗?但是那已经死去了。或者只是变成了念想,变成了马斯肯的一族已经在我的胃里了。
不,应该不是那些家伙啊。应该是更加深的,更加深处的。
但是,在那前面
空虚在刹那之间支配了我的胸口。
但是愤怒很快就把空虚给掩埋掉了。溢出了火焰。乘上梅琳的憎恶,反映出我的愤怒,火焰像是排开妮露菲尼亚的黑暗那样狂乱着,深红在零领域里闪耀着。
[哈,你们的陷阱已经被打破了啊
我呼喊道。声音无为的消散,但是意思却在零领域里产生出波纹。对于我活了下来的事,妮露菲尼亚向我露出了无畏的笑容。就那样死去也是件幸福的事啊,是想这么说么?确实可能是这样。但是愤怒把那样的幸福和死亡换来的安息都拒绝了。那里明明才是我的内心能够平静下来的地方,明明可能得到梦中见到沐浴在春光下午睡的,但我却拒绝了。
不管有怎样的激痛,不管有怎样的痛苦,不管有怎样的耻辱也好,我也要在这世界里活下来,然后在活着的地方尽情的爆发出我的愤怒。
我重复的叫喊着。
[再不出来的话,我就咬破你咯
妮露菲尼亚向我旁边移动着。她的手抓住我的手。在感觉到的瞬间,世界变化了。思念超越了距离。超越了时间。
久违的感觉到脚下的感触。还有自己的体重。以自己的脚立足于世界上。
视野里蔓延开来的是,在那个世界里看到的,浮在蓝天之上的东西,然而现在看到的却是尽是灰色的荒凉的光景。
[在月亮上吗
[虽然已经开绽了,但束缚还有效。而且这里是,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被安置的地方。所以,已经来到这里的话
妮露菲尼亚的话由于地鸣声而停止。激烈的鸣动声表示着月亮本身在震动着。
在那侧的世界里,覆盖着古莲丹的异型,被它逃了这事,使得月亮的存在意义,与其能力受到极大的动摇。但是,那并不是表示,在这内部存在的被施予拘束东西全部都能得到自由。还存在于这里啊。
和那个异型同样的东西。
月面出现了裂痕。粗暴的线立刻分成两边,然后碎掉。
一边碎掉,然后现出身姿。
[那是被拘束在月亮内部的伊古纳西斯,忠诚他,而且不断地守护着他的,叫做纳米机器人的兵器。那么,这家伙的名字是叫卡利邦吗?
卡利邦。
但是,那却是大大的背离了由那名字所想象到的东西,暴露在眼前。
没有畏惧的理由。
明摆着的敌人出现了。
那份喜悦跑遍全身。手里的是铁鞭。把妮露菲尼亚的凝固了黑暗的武器握在手里,我踹着月球的重力飞翔起来。
那样的身姿,用异型一词就能概括。
但是,也是污染兽般的。
有着像岩石那样的,像泡泡那样不断膨胀裂开增殖着的皮肤。如同支撑起世界般的四肢上有着无数的支撑的副脚。主张着唯一优美的东西就是那背后的翅膀,一振翅就让羽毛四散,溶在零领域的光之中。长长的脖子。在脖子最前方的是那有着无数整齐排列牙齿的长颚,六双巨大的眼睛和无数的小小的眼睛在放出七色之光。
如同支配着月球表面那样,比我到现在为止见过的污染兽还要压倒般的巨大。覆盖古莲丹,与这家伙应该是同类的那怪物让人觉得可爱些吧。
[这是你得到的火神的原型哦。因为能吸收周围存在的极光粒子,所以要变得多大就多大,不管多少也可以增殖
[那是个麻烦的家伙
我和这家伙的质量差破坏了远近感。我摇了摇头,把那错觉给甩开。一边听着妮露菲尼亚的冰冷笑声,一边飞翔着。
牵引着火焰和雷电,黑暗(铁鞭)在手里,想要取得卡利邦的头上跳去。但由于绝望般的体积差,所以这简直就是愚蠢的行为。虽然跳跃力是没有问题。但是在跳跃这距离的期间,对方可不会就这样等待着。
无数的眼睛捕捉到矮小的我。张开那大颚。觉得那很笨重是因为太过于巨大吧。但实际上却快得惊人。只是头部的动作而已,我的世界瞬间就变成了那家伙的口中了。幸好有体格差异,所以没有被牙齿撕扯到。蹬了一下口内的上颚部分,使得飞翔停止。毫无湿润气息,只有弹力的粘膜,在这里无法感觉到生命的气息。
[哈!
嘲笑着自己。一边笑着,兴奋和昂扬使得身体变得热起来。火神的火焰卷起激烈的旋涡。我乘着蹬了一下上颚的顶部势,
就这样落下。把铁鞭向下挥去。下颚的厚度也有十几梅尔托尔吧。把它打穿,然后逃到外面。
即使卡利邦的下颚被打穿了个洞,也没因疼痛而扭动身体和愤怒的咆哮,对于从自己的口中逃出来的细小之物,它把胸部的副脚都伸了过去。那是节肢动物的无数的副脚,向我伸来的那无数的节在增加着,实现着那复杂的动作和脚的长度。那是压迫过来的针山啊。我放出冲刭使得针山碎裂,利用冲刭的反作用力使得退避的速度提高。
一边回转一边着陆月面。并且回避紧跟随后的副脚的轰炸。
奔跑着。从物理上来考虑的话,支撑那巨大身体的力量,有着只需要触碰到就能使我的肉体爆裂开来的威力。每一只副脚都有着必杀的威力。一只都不能碰到。
一方面,妮露菲尼亚就那样站在那里,展开黑暗。排开零领域的苍暗,把世界染成一片漆黑,想要覆盖掉卡利邦那样。副脚像是太横扫降下来的巨型幕布那样摆动着,但黑暗无声的破坏它的前端,如同无形的生物在吞噬卡利邦的巨大身体那样的光景在展开着。
卡利邦的翅膀在空中拍打着。
冲击波袭向了我,火神的火焰变成深红之壁保护着我。驱散开黑暗,极在光空间四散开来。
我自己打破震动的深红之壁,再次疾驰起来。没有弱点该这么考虑么。要完全看到这极大的身躯和完全杀死不是需要同样的时间吗。那样的疑问。对于愚蠢的自嘲使得胸内唤来一阵清风。
正是这时候才是愚者。我的内心有着那样的声音。那并不是谁的声音。而是我自己的声音啊。
再次跳了起来。向着卡利邦的左侧面绕过去的我,无法到达大颚那里。无数的副脚在追逐着我。跳过那些副脚。在上空的翅膀再次横扫起来。但是,那是为了防住了飞散的黑暗又再聚集起来,像粘液一样的死缠着翅膀。
跳到空中的我,把被黑暗缠着的动作迟钝的翅膀置于头上,挥起铁鞭。挥上,挥下,只是这样的动作。
但是这却化为愚者的一击。缠绕着雷光,挥撒着红莲之炎,把暗色的铁鞭打进卡利邦那出现的裂开的泡泡那样的岩石皮肤去。冲击在零领域里的极光的波纹中游走。打击就像无形的桩一样突破卡利邦的外皮,浸透到内部。打击在爆炸着。
那手感,是卡利邦的,眼前只能看到如同耸立的壁一样巨大的身体被震动了这样的结果。岩石的皮肤上有着数条裂痕在散开,从那里喷出像粉那样的东西。感觉不到湿气的那身体里,说不定不存在着血液或者体液。那么这粉一样的东西和那些是等同的吗。
喷出来的粉尘溶解在极光之中。
那结果给予了我绝望般的感觉。让我想象到战斗的前方存在的感觉像是遥远的时间那样。
但是,却没有听到心里屈服的声音。
只是一击而已。不可能因为这种程度就完结的。胸口里不断积存着的,无法燃尽的愤怒还有很多。不断地积存,正是现在才能不断地发散出去,然后又不断地蓄积起来。
敌人有质量。数量是无限。以极光粒子为食物无限的不断增殖下去。
那么我的愤怒也是无限的。
这就像是敲打聚集在死者身上的苍蝇的行为啊。因为眼前的敌人过于巨大而搞错了而已。
头上有着破裂般的声音。翅膀逃脱了黑暗的束缚。那冲击波降落下来。火神的火焰防住了。仰视着被冲击波击打的火焰之幕,我后退了。在刹那之后,我在的地方变成了副脚的森林。
再次追过来的副脚的突刺群用铁鞭来挡回去。但那也是没有意义的行为。如同被铺满的尖端群把的我身体到处都穿出窟窿。挖去肩膀的肉,使得风进到侧腹。肺里积满了血液。膝关节破碎的声音从各处的窟窿中传出。
热血喷洒出来。但是,那立刻就消失了。是梅琳的憎恶的原因吗?
不
我重新思考。
这里已经不是我所熟知的世界了。被思念支配的世界。简单的把希望变成绝望,嘲笑人的那份愚蠢的世界。零领域。
只要我的心不屈服,那么我就不会死。而且心屈服的话,不管肉体的有无,都会化作极光之尘。
那么对手的大小并没有意义。
虽然被穿出窟窿但还是从副脚那里退避开。虽然不会死,但被抓到的话也会很不利。把那些不断地伸延过来的用铁鞭横扫掉。驱赶开,重新调整体势。火神的火焰在狂暴着,烧掉那些副脚。
正当那时,妮露菲尼亚行动了。拂开黑暗的翅膀,在那里仅存的白色那份美丽受到损伤。羽毛掉落,然后腐朽掉。各处都露出骨头,像腐烂掉的肉片那样的东西掉落下来。
不进行修复吗?
不,看起来像是被拂开的黑暗依然粘在上面,从那里进行着侵蚀。犹如群体行动的原生物的奇怪捕食行动那样,在侵蚀着卡利邦。
卡利邦在咆哮着。挥动着那又粗又长的脖子。在狂暴的破坏中,妮露菲尼亚首次开始动了。跳跃起来。犹如没有重量般的动作,像是幼儿在蹦床那样,暗色的少女的笑容就像在欺负着小动物似的。
赶走迫近来的副脚,一边进行着争夺位置的攻防战,我一边眺望着妮露菲尼亚的战斗方式。妮露菲尼亚的周围,有着变成雾状的黑暗包裹着。在那里面她的白色皮肤格外显眼。黑色的服装,黑色的头发像和黑暗同
化那样,那部分显得很暧昧。这就是她与她使役的黑暗同化吧。她带领着黑暗的同时,她本身也是黑暗啊。以黑暗的美丽为骄傲,描绘着魔性的美。因此也很残酷,也非常的虐人的。
战斗方式就是那样。
卡利邦对于那侵蚀的黑暗,对侵蚀部分使出破坏的手段。巨大身躯到处都发生爆炸,岩石般的外皮和肉块连同包裹着粉尘一起废弃掉。如果是拥有无限的质量的话,那行为就是不痛不氧的。是正确的防卫行动啊。
但是那个瞬间,在侵蚀着破坏部分的黑暗的侵蚀速度像爆发般的增大,那块东西瞬间被染成黑色。成为了黑块然后再爆炸。那是形态的变化啊。在那里诞生出无数的类似黑蛇一样的东西。那些在卡利邦的本体上打入细细的獠牙,然后再慢慢的开始侵蚀。
除去连续发生的爆炸,果然黑暗还是重复同样的事。卡利邦的周围有弥漫的粉尘覆盖着,在那里面黑斑在猖獗着。
由于妮露菲尼亚那黑暗的侵攻,那速度的不同,是由于被破坏和因为失去了抵抗力而引起了快慢呢,还是说妮露菲尼亚那虐人嗜好,被加上色彩的复仇心引起的稚气呢。
不管那些,我现在注视着妮露菲尼亚的动作。由卡利邦的副脚的突刺,脖子的横扫,由翅膀产生的冲击波的怒涛,就像飞舞一样,在空中摇摆那样回避着。时而消去身影,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那是被大地束缚的人无法做到的战斗方式啊。想法支配着一切,即使知道事物的道理没有任何意义也好,也无法简单的摆脱掉。我的战斗是在大地上磨练得来的,在那定义之下成长的。肉体的动作,无论如何都会以那为基点的。
但是,那才是在零领域里的正确战斗方式吧。
最终来说,体无完肤的粉碎掉对手的想法才是这个世界的战斗方式啊。但是,那对这个是机器的卡利邦不适用也说不定。
[结果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吗
我得出了结论。
但是,妮露菲尼亚的战斗方式并不是没有值得参考的地方。
特别是关于移动的。
在这个月面上移动的时候也是啊。那并不是妮露菲尼亚独自的力量。如果把这个零领域当作是栖息地的话,那么应该是极其理所当然的行动啊。
想去的地方如愿的去到。
而且也是瞬间的。
极光粒子会让那些实现。
我念着。
瞬间,我就到达了那个地方。卡利邦的头上。像溶解掉那样崩坏的翅膀就在眼下。因在比想象还要高的地方,所以有点稍微的犹豫,但我挥起了铁鞭。落下的速度上加上冲刭。并且念着。念着速度。祈求着真正雷光的速度。祈求着火焰的残酷。祈求着愚者的一击。
视野溶化了。肉体超越了界限。但是铁鞭挥下的动作没有迟缓。肉体的动作没有障碍。
翅膀的根部分。怎么也要往外皮变薄的地方挥下铁鞭。冲击穿透巨大身体。外皮爆炸四散。代替血喷出来的是飘舞着的粉尘,然后被吹散掉。
卡利邦的背在来回扭动着。我一边看着一边退避。我移动到妮露菲尼亚的身边。
还不是期望的位置使我皱了皱眉。
[还是有学习能力的嘛。值得夸奖
妮露菲尼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