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帶哭意，水汪汪的大眼睛隨時都落下淚來的危險。

  他忙哄道，“沒有，你沒有錯，錯的是他們。”

  “真的嗎？”她黯淡的眸光微微一亮。

  “嗯！”他用力點頭表示自己沒有說謊。

  她盯著他看了數秒——

  “你騙人！！”

  她倏然大叫。

  不信不信她不信，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衹是在安慰她罷了。

  “我沒——”

  “那他們爲什麽要這樣對我？！”她搶斷，難過又氣憤。

  “……”

  “我明明在幫她，她爲什麽不領情？你說這到底是爲什麽？！”

  “……”蕭暮無言以對。

  這叫他怎麽廻答？

  江子渝越想越生氣，騰地站起來，說起不爭氣的楊瀟她就抓狂，“女人爲什麽都這麽傻啊？爲什麽不懂得好好愛自己呢？那個渣男有什麽好的？不止出軌還家暴，她爲什麽還不肯離開他啊？！爲什麽爲什麽？！你說這是爲什麽？！”

  她氣得跺腳，雙手撕扯著自己的衣擺，想象成是劉旭的臉。

  爲什麽……

  蕭暮想了想，委婉地勸道：“每個人的立場不同，看待事物的想法就不同，有時候情勢所迫，離開竝不是一件那麽容易的事。”

  “能有多難？！”她叫，表示不能理解。

  蕭暮，“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不可強求。”

  江子渝默了。

  他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她竟無言以對。

  其實道理她都懂，但就是無法理解一個人爲什麽可以懦弱成這樣。

  用力咬了咬牙，她低頭癟嘴，分外委屈，“可是……可是……”

  “嗯？”

  “我難受……唔……”

  她話音未落，他倏地抓住她的手臂一拽，將她整個納入懷中。

  她的鼻尖撞在他的胸膛上，有點疼，有點酸，還有點甜……

  獨特中帶著一絲熟悉的男性氣息灌入鼻端，像顆定心丸一般讓她覺得無比心安。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他輕撫她的後腦，溫柔輕哄。

  蕭暮一聲聲的哄著，大手一下下輕撫著她的背脊，等待她的情緒平穩下來。

  殊不知他越哄，她越覺得委屈。

  每個人都有矯情的一面，特別是有人慣著之後，就更矯情了。

  “我不哭！誰說我哭、哭了？我、我才沒哭呢！”她擡起頭來，不服氣地沖他叫著嚷著。

  因爲醉了，舌頭有點打結，說話磕巴磕磕巴巴。

  蕭暮啼笑皆非，小酒鬼惹不起，衹能順著她的意，“好好好，你沒哭，沒哭。”

  江子渝滿意。

  轉頭，醉眼朦朧的打量著光線昏暗的巷子，一臉疑惑加茫然，“這是……是哪兒啊？我爲什麽會、會在這兒啊？”

  蕭暮，“……”

  她這是喝斷片了？

  不該啊，要斷片也是明天醒來以後斷啊，現在就斷也太早了點吧。

  “還有，你……你爲什麽也在這兒啊？”她看完巷子又看他，狐疑地質問。

  “……？”蕭暮內心嗶了狗。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她倏地雙臂抱胸，一臉戒備地瞅著他，大叫：“你想對我做、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