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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2)





  杨焕笑嘻嘻道过了谢,这才大摇大摆朝那屏风走去,剩下身后满地或惊讶或鄙夷的目光, 一个年龄较长的司录参军低声摇头叹道:“有辱斯文,辱斯文啊!”

  杨焕拐进了屏风,许适容果然还在那里,忙扯到了角落里,边撂起了自己衣衫,一边压低了声音耳语道:“方才你都听到了?还有甚东西,快些说了,要不你家官人就卡在那了!”

  许适容见他解了裤子使似当真要方便,一下倒是有些发窘。

  杨焕见她只盯着自己那里瞧,急忙道:“我方才说方便才过来的,要不弄点声响,怎么瞒得过去?”说着竟也不羞,当真便哗哗作响了,只把许适容羞得满面通红,只得作没看见,眼观鼻,鼻观心地附到了他耳边,低声讲述了一遍。

  待她说完,这哗哗声也是歇了下未。杨焕听罢,眼睛一亮,刚歪过头要赞一声,见她白嫩嫩的脸颊上犹浮着两片淡淡的红晕,神色间又羞又恼的,瞧着却十二分的动人。想也未想,顺势便香了一口。见她脸色乍变,自己心情大好.也不管她的反应了,整了下衣物,这才绕了出来。

  外面众人听若屏风后隐隐传来哗哗水声不断,面色各异,俱都忍住了不说话。待见他出来,曹监当终是忍不住嘲笑道:“杨大人好功力,方个便都恁久时间,这声音听着也威武得紧。”

  杨焕笑嘻嘻道:“曹大人若也有三急中的一急、效仿了便是。这满地瓦砾堆的,随处都行,想来陆大人也是不会怪的,何苦憋着又来笑话我?”

  他话说完,众人便都是哄堂大笑起来。曹监当气得那下巴上的肥肉又抖了起来,怒道:“我怎会和你一般见识?你方才说还有话讲,这便快些说了。”

  杨焕这才收了嬉颜,正色道:“诸位大人,不知你们见过烤羊没有?”

  众人听他突然提到烤羊,一下有些发愣,林知州抚须道:“这烤羊与此案有关系?”

  杨焕点头道:“烤羊的时候,火中最先发生变化的是那羊腿,因了羊腿细小,容易燃烧,火力够大的话,不消片刻,羊皮就会烧得漆黑,皮里的肉脂就会发出吱吱的声音,很快,那表皮就会裂开,里面的肉开始燃烧,然后,这羊腿就开始动了起未,自己会蜷缩起来。人也是相同,胳膊和腿先燃烧后,皮面绽开,里面的肉烧着,待肉和关节烧干,胳膊就会朝肩膀方问弯曲,膝盖亦微微隆起,如同拳斗的姿势。只是这火场中的焦尸,诸位大人请看,他的胳膊是怎样的?”

  “伸直的!”

  一个小吏叫了起来。

  “没错!伸直的!”杨焕大声道:“很明显,这观察使大人的双臂应是被禁锢于身后,这才导致了燃烧时未能弯曲!这行凶之人是必定要置他于死地,这才趁了他醉酒酣睡时,不但往他身上泼了火油,怕他万一会逃脱了去,又将他双手捆绑了起来,这才纵火放心离去的。而那绳索自然会在大火中被烧掉。如此一来,不但达到了他杀人的目的,顺便又将陆大人拖下了水,可谓一 石二鸟,居心险恶啊!他既是泼洒了火油,观察使大人又已是醉酒。又如何能逃脱得出火场?偏他还不放心,非要再捆绑了。只他万万也没想到,这其实完全没必要的捆绑,反倒成了观察使大人是被人谋杀的直接凭证!”

  杨焕这番话说得是铿锵有力,直把众人震得半晌都说不出话。陆通判猛地惊醒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杨焕道:“贤侄,从前老夫还有些不信那传言,如今看来,你细察入微,想常人所不能想,当真不愧这青门百姓对你的青天之誉啊!若非贤侄一番话,老夫今日便当真是要替人背黑锅了!”

  杨焕见众人瞧着自己的目光都有了敬佩之意,心中得意,只面上咳嗽两声,眼睛又扫了下那屏风,这才谦虚了两句。

  方才一直静观生变的徐进嵘,听了这话,眼睛扫过了正闷头不语的曹监当,又看了眼林知州,面上浮上了丝若有似无的笑,只那笑意便如冬日里呵出的热气,还未成形立时便消散了去。

  场面既是告一段落,如今只等着捉到那马夫审个究竟了,林知州便命人收敛了那观察使的焦尸,众人唏嘘了一番。这才各自散了去。

  杨焕方才大出风头,心中快意非常。本是想着等众人都走光了,再和娇娘一道离去的,哪知被那陆通判一把拎住,说是叫他跟去有事商议.没奈何只得被拖着离去,经过那屏风前面时,故意咳嗽了下,大声道:“走啦.大伙都散啦,总算是好歇口气啦!”

  许适容藏在屏风后.听得外面的脚步声一片凌乱,众人议论纷纷地离去,有叹观察使倒霉的,有赞杨焕明察秋毫的,也有和同伴说自个往后再不吃烤羊肉的,不一而足。终是静悄一片了,这才从那屏风后移步走了出来。刚行至画堂的大门,突地怔住了。

  那徐进嵘竟是负手而立,仍站在门外。

  三十四章

  许适容见他望着自己,神情闲适,并无任何惊讶之色,倒像是早就知道自己藏身在里面似的,有些意外,只也不过略怔了下,便敛目绕他而过。刚行了五六步,突听身后那人扬声道:“夫人留步。”

  许适容犹豫了下,没有理睬,仍是朝前走去。

  “观察使大人被何人所害,夫人有兴趣知道吗?”

  徐进嵘并未上前,只如此说了一句。

  许适容又走了两步,终是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徐进嵘,淡淡道:“他被何人所害,与我有何干系?”

  徐进嵘上前几步,停在了与她相隔三四步的位置,这才看着她道:“与夫人自然是没干系。只怕杨大人就未必了。”

  “此男人家的事情,徐大人与我说,又有何用?”许适容对上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