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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名路(科举)第44节(2 / 2)


  “首先肯定得孝顺,对爹娘好,这是最重要的,性情最好温和一点。”沈陵想着性情温和一点婆媳矛盾少,因为方氏性格急躁,没什么坏心就是强硬,再来个强硬媳妇,家里就不太平了。

  方氏心里头甜,儿子还是把他们放在首位的,做娘的都怕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

  “能读书识字最好,家里比较和乐上进的。”会读书识字就可以多一点共同话题,这个时代的女性大多数见识都不广,才会有那句“头发长见识短”,这是时代造成的。做伴侣肯定是希望灵魂也合拍一点,但沈陵知道在这个时代是不会有灵魂伴侣的,他的奇特经历注定他不可能和另一个女子在思想上共通。

  比起喜欢,可能合适更重要。

  沈家现在一直是往上走,若以后的岳家是拖后腿的,肯定也不行,想想方氏的娘家,这么多年就没来往过,提起她娘家,方氏现在还恨着呢,她因为没有娘家撑腰,年轻时也是受了不少挤兑的。在古代,母族的确很重要,许多事情都是要舅家的。

  方氏问道:“就这样?对人家姑娘没要求了?”

  方氏都有些惊奇,少年慕艾,都是喜欢漂亮的媳妇,儿子可是半句都没提。

  沈陵哭笑不得:“娘,这还不得您给我相看。”

  要说男人不看脸肯定是假的,谁都爱看漂亮的事物,但他也不能强求,哪有事事都称你心意的,有舍就有得,就像男人买车一样,得看各个方面,没有绝对完美的车,但从自己的需求出发,对比各个性能、配置。这样说可能把结婚这件事情物化,在古代的确就是两家之好,无关爱情。

  方氏看着儿子愈发俊朗的脸,还不得找个俊俏一点的才般配,这以后的孩子都能俊一些,道:“对,娘一定给你相一个俊俏的媳妇。”

  在娘的眼里,孩子好的地方都是加光环的,50分的颜值在娘眼里就是80分,80分则是100分。

  这回沈全和方氏一起去,东西有点多,大郎三郎也跟着去,方氏头一回出远门,每天都在想着要带什么,恨不得什么都带,沈陵想想她难得出次远门,就像旅游一样,也就随她了。

  走之前,沈陵去齐家住了两天,看望了一下齐老爷,最近齐老爷身子有点不爽利,沈陵听齐夫人复述大夫的话,沈陵就觉得可能是高血压。

  齐老爷有些肥胖,年纪越大越爱吃肥肉,走几步路就踹,最近时常会头晕心悸,沈陵感觉就是高血压了,关键古代这高血压根本没有专门的药物,若是血压太高,命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沈陵叮嘱道:“干爹,以后得少油少盐,平时注意休息不能操劳,慢慢得瘦下来,这病和胖也是有关系的。我见过这个病,也是和干爹这么大年纪,喘不过来,当场就走了。”

  可不把齐夫人给吓着了,埋怨道:“和他说了多少回都没用,大夫都说不要让给他吃肥肉,还非要吃。”

  齐老爷尴尬地不敢说话。

  齐子俊也道:“就是,还说什么危言耸听,您看,陵哥儿都这么说了,您以后可得听。”

  “干爹,太胖了会有许多暗病的,平时少吃点细粮,晚上吃一点粗粮,然后多走走。千万别让自己太辛苦,这个病,出事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大夫得再身边才能救回来,实在不成,家里请个大夫住着。”沈陵也不知道古代高血压怎么救治的,总归应该会有点办法的。

  齐老爷也有些被吓着了:“真这个厉害?”

  沈陵点点头:“这病突发症状就是昏厥,很可能一倒地就醒不来。”

  高血压的并发症状很多,尤其现在没有检测的,完全未知,沈陵对沈全和方氏的身体健康就很关注,他也不会阻止两个人劳动,适当的劳动对身体是有好处的,经常□□逸了也不好的。

  他和齐子俊好久没见,但从来没有生疏过,在齐家吃了晚饭还不尽兴,就在齐家住下了。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想想小时候他还对齐子俊用了点心机,吃过饭后两个人又一起下跳棋。

  自从他去府学之后,他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但见了面就有说不完的话。

  齐子俊之前过了童生试,院试考了一回,没有过,还得继续考下去,还好他也年轻,希望是很大的,沈陵这回在家正好看看他的功课,给他规划规划,齐子俊没什么计划性,小时候就全靠他督促,跟着他走,可能从小就是家里安排好了一切。

  “陵哥儿,我觉得你这一趟回来进步更大了,感觉我和你的差距越来越大了。”齐子俊看完沈陵的作答深深地慨叹道。

  沈陵鼓励他:“你不能总是靠别人授予你的学问,做学问做学问,还是得自己做。俊哥儿,院试就不是童生试这么简单考核你的基础,更多看你有没有自己的想法,越往上是越难的,要自己懂怎么做学问。”

  齐子俊道:“陵哥儿,你还跑外地去求学,累不累啊?我每天在县学上一天的课,就觉得好累了。”

  “你还未体会到读书的乐趣,你把它当任务肯定是不成的。俊哥儿,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齐子俊茫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家中不用我从商,就还是读书吧......”

  沈陵知道他还不成熟,也没想这么多,道:“干爹总会有做不动的一天,你们家虽然又生意,可你若是不会做生意,生意也会垮掉的。”

  “陵哥儿,你想让我学做生意?”齐子俊脑袋瓜子转不过来。

  沈陵无奈而笑:“那倒不是,你得对自己的未来有个合理的规划,如果以诗书为业,那就得努力考上秀才,至少有个秀才的功名在,可以养家,若日后不打算继续考了,也得另谋出路是不是?人是要有规划的,得过且过一团混乱。我们如今可以如此安心地读书,是上面的长辈在撑着,又没有小家,若以后有了妻儿,长辈又老去,就得靠我们了。俊哥儿,到那个时候你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支撑一个家?”

  齐子俊也不敢应,想想有些沉重,他自小万事不愁,家中也从未给他过这种压力,沈陵这么和他说,就是希望他因为压力而有动力,不管以后是读书还是做什么,都要有担当,齐子俊现在的状态就是太过安逸,家里面没有压力,他还把自己当孩子。

  沈陵看他的样子,虽然听进去了,但实施起来估计也困难,看来以后还是得写信多督促他一下。

  这一回去扬州府,他们带的东西就多了,沈陵冬天的衣服也带了一箱子,方氏第一回出远门,上了船就很紧张,大郎三郎其实也没怎么去过外地,坐大船都是很新鲜的。

  方氏果然还是晕船了,吐着坐到扬州府的,沈陵心疼但也没办法,毕竟水路是目前最便捷的交通了。

  临岸靠了边,方氏又是一阵吐,还天旋地转的,他们找了个客栈休息了一晚上,方氏才好一点,沈陵都担心她以后怕出远门呢。

  第二日他们就到文家了,文家自然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到了就可以办拜师仪式,文常敬还请了文家的一些族亲来做见证。

  文常敬在这边属于归隐,周围人家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文家的祖籍离这边不远,当初选择在这儿隐居,虽是不愿被人打扰,但也考虑到若有什么事还是要族中相帮的。

  拜师礼过后,沈全他们在青山镇又住了几日才回去,沈陵请大夫要了点止吐止晕的法子,让方氏上船后试一试。

  今年又是一年乡试,文常敬为他弄来了今年乡试的卷子,苏州府那边的也弄来了,让沈陵做,建康府这边的卷子果然比上一回难多了,想起那一年因为卷子太简单还被误以为舞弊,就猜测今年的肯定会难上不少,果然如此。

  文常敬给他点评时,还不忘跟他讲今年乡考的主考官:“杨锐还是比较务实的,喜好不太容易猜,但文章内容详实一些总归没错。他对《中庸》的理解很是透彻......”

  沈陵一边听一边记下,虽说这位大人未来几年是不会来他们省做主考官了,但多了解一下重要官员也是好的。

  能派出来做主考官的,肯定是当朝有名望的,像老师说的杨大人,今年就是五十多岁,沈陵猜测老师可能和杨大人认识。

  这个时候有文常敬这样的老师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若他没有拜师,这样的消息从哪里去听都不知道。拜了师之后,文常敬也不忌讳和他说起前程往事,沈陵对他的了解自然也越多,老师二十岁就中进士,入朝时还很年轻,沈陵光听着就很羡慕了。

  如果他下一回考中了举人,也是过个三年的事情了,考进士还得再继续磨,至少也得二十岁以后。

  文常敬笑着说:“倒也不用三年。”

  “为何?”沈陵好奇道。

  “当今六十大寿在即。”文常敬虚指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