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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音眼瞅着也快满一周岁了,亏得曲嬷嬷不错眼的盯着,如今长得圆嘟嘟白胖可爱,丁点看不出是个早产的孩子,只是笑起来还是傻乎乎的,正趴在地摊上撅着屁股啃拨浪鼓的把手。

  兰疏本来还在逗宝音,看见贺顾一副神游九天的模样回来了,笑道:这是怎么了?奴婢听说侯爷刚刚进了宫,这么快便回来了?

  贺顾顿了顿,忽然道:兰姨,我今天

  顿了顿,道:你们都下去。

  堂屋里的丫鬟和婆子应了声,一齐下去了。

  兰疏道:究竟什么事?

  贺顾这才道:我今日进宫去给陛下请安,恰好撞见

  便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兰疏听了,沉默良久。

  贺顾也不催他,只蹲下身把还趴在地毯上眨巴着眼睛看他的闺女抱了起来,道:我倒不是想多事,只是娘娘她

  兰疏看了看正在他怀里嘿嘿傻笑着啃手手的宝音,忽然道:驸马爷,自上次满月宴后,你可带着小郡主进过宫?

  贺顾一怔,道:这却不曾双双还小呢,怎么了?

  兰疏道:你带着小郡主,进宫去给娘娘看看吧。

  贺顾道:这却是为何?

  兰疏低头望了望宝音,又抬头看了看贺顾,道:小郡主与当年长公主殿下简直

  简直生的一模一样。

  第122章

  兰疏当年照看着真正的长公主和三殿下姐弟俩长大,她性子沉稳,并不是会拿这种事玩笑的人,既是她亲口说的,双双和长公主生的一模一样,那想必十有八九真是极像的了。

  贺顾只想了片刻,便立马明白了兰疏的意思

  无论是一年前除夕宫宴上陈皇后病倒后的呓语,还是今日她与皇帝的争吵,都不难看出当初长公主幼年早夭必是她最为痛心的一件旧事,将其称之为心病,亦不为过,倘若双双真生的像亲姑姑、像故去的长公主,那皇后娘娘若是见了,必然欢喜

  这个节骨眼上,皇后娘娘若真和陛下置气闹矛盾,弄出什么波折来,对裴昭珩而言,绝对是个不小的麻烦。

  贺顾寻思了一会,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起了今日目睹帝后二人那副貌不合、神也离了个十万八千里的模样来,暗叹一口气,很快答应了兰疏的提议。

  左右今日他为着去给皇帝请安,已把差事先暂时安排给了下属处置,闲着也没事,正好方便再转头带着双双又进一回宫。

  于是便在府中草草用过了午饭,叮嘱下人收拾了车马,便带着裹得圆滚滚的宝音小姑娘又进了一回宫。

  车马不能进宫门,贺顾便抱了宝音出来,给闺女那还没长几撮毛的小脑袋瓜上带了个虎头帽,护进臂弯里,这才揽着她准备加快脚程往陈皇后的芷阳宫去

  给陈皇后请安自然不是第一回 了,去芷阳宫的路贺顾也早已驾轻就熟,只是这次还没走出几步,前头便远远来了一行人,贺顾站在宫道上抱着闺女定睛一看,却见领头的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内务司掌事吴德怀吴内官

  内廷、内务二司掌事一个跟着陛下,一个跟着皇后娘娘,贺顾自然是知道的,吴德怀是皇后宫中提拔上去的,当初那场贺顾与长公主的大婚他也没少出力,只是不知后头吴德怀犯了什么错,自去年除夕宫宴后,贺顾便再没见过他了。

  如今却又不知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吴公公自己来了还不算,后头居然还跟了一溜儿抬着步辇的小内官,他一看清贺顾人影,便立刻挥手叫后头的内官们放下了步辇,这才转头看着贺顾,明显带着几分讨好意味的谄笑道:驸马爷带着小郡主进宫来了,怎么也不和娘娘打个招呼呢?幸好宫门那边的小崽子们还算有些眼力见,到芷阳宫来招呼了,否则若是真让侯爷抱着小郡主一路走着来,万一路上郡主吹个风受个寒的,可叫咱家如何与皇后娘娘交代啊?

  吴德怀讨好的意味显然溢于言表,贺顾见了倒也没什么太大波动,他也心知肚明,吴德怀讨好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三殿下恪王,于是便只微微一笑道:许久不见掌事当差了,今日竟劳动吴掌事

  吴德怀赶忙道:不劳动,不劳动!这都是奴婢们的分内之事,怎敢当得一句劳动?

  驸马爷快上辇吧,天寒风大,万不敢叫驸马爷和郡主亲自走着去呀。

  贺顾心中稍觉有些奇怪,但真论是哪里奇怪?他却又有些说不上来,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道:王爷与我说过,乘辇入宫是陛下对有功之臣的恩赏,我不曾得旨,贸然乘辇恐怕不合规矩,贺某谢过吴掌事的好意,只是乘这辇却还是不必了,还请掌事撤辇,贺某自己带着女儿去和皇后娘娘请安便是了。

  吴德怀显然是没想到他竟会拒绝,神情有些怔愣,半晌才道:这郡主是皇后娘娘的外孙女,且当初侯爷救驾也是有功的,坐个辇自然没什么

  只是话未说完,贺顾便打断道:不必了,多谢内官美意。

  他虽脑子一向不太灵光,但如今这个时候,裴昭珩处在风口浪尖上,可算得上万众瞩目,他这个一向公认的恪王党、恪王的亲姐夫更是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盯着,这点道理贺顾还是明白的。

  这一世他和珩哥也算是历经周折,夺储之争好容易才熬到今天,万一这关头上他自己出了什么差错,落了把柄予人口实,连累了裴昭珩,岂不是冤枉死了?

  吴德怀在后头又叫了两句让他乘辇,贺顾也并不答允他,只是充耳不闻般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往芷阳宫去了。

  吴德怀说不动他,也拿他没办法,只得跟在后面。

  却说贺顾今日来了芷阳宫两回,倒也都来的巧,早上遇见帝后争执,午后这次却恰好遇见陈皇后坐在芷阳宫花园的庭院石凳上,仔细的低头凝神绣着什么。

  陈皇后听见有人来了,倒也没立刻抬头,仍是屏息凝神注视着绣面,下了最后一针,待收了针,这才抬起头来。

  她自然是一眼便瞧见了贺顾。

  陈皇后先是错愕了一瞬,只是她很快便又瞧见了贺顾臂弯里那个裹得圆溜溜的奶娃娃,几乎立刻猜到了这跟着贺顾进宫来的奶娃娃是谁,站起身来喜道:顾儿?你怎么又回来了,哟,这带着进宫的宝贝儿可是双双吗?快让本宫瞧瞧。

  贺顾抱着宝音行了礼,这才站起身来道:当初双双满月宴上,娘娘让臣以后带着孩子来宫中请安,臣一直未得机会

  其实贺顾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他和裴昭珩的那档子事,早就与皇后娘娘摊牌了,而宝音究竟是打哪儿来的、还有如今旁人嘴里传的宝音那子虚乌有的生母究竟是谁,贺顾也知道裴昭珩都与皇后娘娘坦白过,皇后娘娘什么都知道

  但正因如此,贺顾心中倒更七上八下了,且不说被皇后知道他一个大老爷们生了个闺女这等离奇事还不知该如何解释,尴尬的还有心底那种媳妇见公婆一般、隐约而诡秘的羞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