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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藏媚(重生)第81节(1 / 2)





  直至内室,公子将人和外衣一并抱到榻上,刚要起身便被攥住了衣袖。

  闻玉弯了弯唇:“我去烧水。”

  方才见他抱着人下车,丛云便没跟上来,且这番模样的商丽歌,闻玉也不想叫其他人瞧见。

  商丽歌眼睫微颤,扯着闻玉袖子的手往里收了收,闻玉顺势俯身,一手撑在床沿:“怎么了?”

  商丽歌低声道了句什么,闻玉没听清,便又俯下几分:“嗯?”

  嗓间的一声低音,微微上扬,听得人耳尖酥麻。

  商丽歌一张脸烧得滚烫,心下一横道:“我需要些月事带……”

  闻玉一顿,见商丽歌偏过头,玲珑耳垂红欲滴血,眸色不由更深几许,忍不住莞尔道:“好,知道了。”

  闻玉先去烧了水,随后去敲了隔壁的院门。开门的是郑垣,见到来人愣了愣:“原是闻郎君,是有什么事吗,进来坐吧。”

  “孙大娘在吗?”

  郑垣去唤了娘来,孙大娘系着围裙匆匆而来,见门口立了这么位少年郎君,瞧着便是一身贵气,下意识便将两手在裙边搓了搓,有些局促道:“郎君找我?”

  闻玉握拳抵唇,微微低咳一声:“想请孙大娘帮个忙。”

  闻玉低声道清了原委,孙大娘立时知晓了他的意思,笑道:“屋里有我自己做的,我这就给姑娘送去。”

  孙大娘风风火火地进屋去,用布条将月事带裹好,方拿给商丽歌。

  商丽歌道过谢,孙大娘瞧了眼映在窗外的人影,朝她笑道:“那位是姑娘的未婚夫婿吧?这些女子私物,一般男子避之不及,你的这位一看就知道是个疼人的,嫁给他可是有的福享喽。”

  商丽歌微微一怔,下意识看了窗外的人一眼,心口忽而跃动得剧烈。商丽歌垂眸,虽未应声,却叫孙大娘乐呵了许久,又笑言了几句方出门去。

  闻玉等在屋外,见她出来又将一块银子放到她手中:“我暂时走不开,还要麻烦大娘去买些女子月事期间用的物什。”

  孙大娘连连摆手:“哪用得了那么多……”

  然闻玉坚持,孙大娘只好将银钱收下,先回了趟院子。郑垣见她回来,立时上前道:“娘,出什么事了,黎姑娘怎么了?”

  自家儿子的心思,当娘的哪能看不出来。黎姑娘刚搬来时,孤身一人,她也想着若是垣儿当真喜欢,待学考过后她便托人去说说,一个姑娘家的总得有人照顾。

  可后来看那位黎姑娘的言行举止,出入又皆有马车接送,便知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遂也歇了心思。如今人家的未婚夫都寻了过来,就住对门,自己的儿子哪还有再往上凑的道理,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断了他这份绮念。

  “也没什么,是黎姑娘的未婚夫婿托我去买些物什,想来再过不久,就能喝上他们二人的喜酒了。”

  郑垣闻言,哪怕已然猜到些许,也不由“唰”地白了脸,孙大娘见此叹道:“听娘一句劝,那位黎姑娘同那闻郎君瞧着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待日后成了婚,定是过得蜜里调油,你安心念书,日后娘再给你物色个好姑娘,其他的便不要多想了。”

  郑垣应了一声,失魂落魄地回了屋。孙大娘看得摇头,也不再多劝,收拾了番后便出门去。

  夜晚月朗风清,商丽歌没关窗,抬眸就能瞧见那皎洁月色。

  怀里的汤婆子还是热的,公子走前给她灌了新的,让她贴着腹部暖着,如今已并不十分难受,然商丽歌睁着眼,却是了无睡意。

  一时想到公子那件染了她血色的外衣,一时又想起孙大娘的那番话,商丽歌羞得面红耳赤,一把将被子蒙过头顶,夜色寂静中,只闻得自己的心跳,宛若擂鼓。

  孙大娘将她可能需要的物什样样都买了过来,甚至还有崭新的衣裙,熬过了头两日,商丽歌便觉身上爽利了许多。

  公子的外衣她已然洗净,却是不好再还回去。商丽歌想了想,还是出了趟门,回来时径直去叩了对面的院门。

  然里头无人应声,商丽歌正要回去,却见巷道之间缓步行来一人,绣着墨竹的衣摆随着他的行进微微拂动,他勾唇一笑:“歌儿找我?”

  “正好,我也有事要同你说。”

  闻玉进屋沐浴更衣,他方去见了人,身上还带着血气,不想污了她的眼。商丽歌等在外室,丛云上了茶水点心,是云片糕和杏仁酥,皆是商丽歌爱吃的。

  丛云清咳一声,状似无意道:“这些都是公子吩咐特意备下的,公子往日虽不吃这些,但想着姑娘万一过来,吃不惯太过甜腻的,便吩咐了人日日备着。上次来姑娘也没多停留,倒是叫我们有了口福,今日正好,能叫姑娘亲自尝上一尝。”

  公子周到起来,当真是处处细致体贴。还在红楼之时,商丽歌便已然体会过,然她那时心中还无多少波澜,此时却觉出几分来,这两样糕点入口,尤显香甜。

  闻玉很快便从内室出来,墨发还有些湿意,仅用素带束在身后,常服宽袖,瞧着竟有几分不羁风流,倒不似寻常般气质温润。

  他未坐到上首,而是坐在了商丽歌对面:“歌儿找我?”

  商丽歌略略垂眸,摸了摸发烫的耳尖:“我的事不忙,你说有事要同我说,可是关于沈望?”

  闻玉的目光从商丽歌带来的包袱上轻掠而过,颔首道:“不错,水匪头目已然招了。”

  他方才便是去处理水匪事宜,姚三许已然招认同沈望勾结,二人来往的书信他也尽数留存,只是沈望谨慎,所有书信皆是用左手所写,无法对比字迹。

  商丽歌蹙眉:“姚三许防着沈望留了后手,看来沈望也是一样,怕姚三许反咬一口。”

  如此,仅有水匪口供,怕是不够。

  然看公子神色,并无沉郁之态,商丽歌问:“可是还有旁的发现?”

  闻玉点头:“姚三许在口供中提到,他曾同沈望约见过一回,只是那时沈望带着兜帽,并未让他瞧清面目,之后每回在江上遇见也相隔甚远,他其实并不能十分清楚地指认沈望。然那次约见,却让他瞧见了沈望右手拇指上有一道月牙疤痕。”

  沈望的右手她自是见过,右手拇指上……

  商丽歌倏尔抬眸:“他戴了扳指。”

  “不错。”闻玉勾唇,“正是因为他惯常戴了扳指,那道伤疤恐只有他近身之人方能知晓。”

  商丽歌也笑道:“那水匪姚三许道出这点,恰恰证明他所言非虚。”

  沈望勾结水匪之罪,便能盖棺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