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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2 / 2)


  “张叔说你能治,便是一定能治。”她抿了抿唇,“若是会留下这样的毛病,张叔一定不会轻易下海口说没问题的。”

  “他虽狂傲,却不自大。”

  容祈听着她失落的声音,嘴里发苦,躺在地上看着阴沉的夜空。

  这是一年中最疼的时候,疼到便连他也觉得难以忍受。

  张春临走前说过这是对他害死宁汝姗的惩罚,他便一直咬牙受着。

  当年他以为宁汝姗死在那条狭小的小道上,只要一想便痛得直不起腰来,可后来,他事情越来越多,担子越来越重,每日都要亮灯到子时,所以想人的时间便慢慢少了。

  若不是那钉子在每年冬日就会发作,他差点便忘了。

  可现在,他时常需要用钉子的疼才能提醒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簇在黑暗中熄灭了多年的小火苗终于重见天日。

  烛光影影,得以照亮黑暗。

  “你若是不愿讲,便算了。”宁汝姗低声说道,“地上冷,我让冬青送世子回去。”

  “阿姗。”容祈拉着她的手,低声说道,“好黑啊。”

  他的视线逐渐陷入黑暗,双眼无神,却依旧看着宁汝姗的方向。

  宁汝姗发觉不对劲,连忙蹲下去,刚刚一碰到他的胸膛,就见他颤抖了一下。

  “你受伤了?”

  她大惊。

  “不碍事,明日便好了。”他连说这样简单的话都开始在喘/气。

  宁汝姗坐在原地不敢再碰他。

  “张春当年治好了世子的眼睛和腿,但同时在他身体里下了七窍玲珑钉。”

  发现世子不见的冬青连忙带着披风一路寻来,他不知躲了多久,在此刻才忍不住出声说道。

  宁汝姗抬头,愣楞地看着他。

  “七窍玲珑钉?”她眼神惊疑,带着一丝不安,“这是什么?”

  “就是能让世子生不如死,每到冬日……”

  “冬青。”

  容祈咳嗽一声,低呵着。

  “我偏要说,这个钉子狠毒阴险,每到冬日发作,最疼时便是除夕之夜,能让世子眼盲同时不良于行,筋骨断裂之疼,非人所能忍。”

  “他说是为了给夫人报仇才给世子下的钉子。”

  冬青一鼓作气说完,这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宁汝姗抿唇:“钉子下在哪里?”

  “胸口。”

  宁汝姗伸手去扯容祈的衣服,去被容祈握住。

  “不要看。”

  宁汝姗拨开那双无力的手,沉默着说道:“你有你要受的罪,却不能因我而起。”

  “当年之事,阴差阳错。”

  她看着那双无神的眼睛,嘴角紧抿,却又认真说道:“怪不得你。”

  容祈失神地听着她的话,一时分不清是心底的不可抑制的刺疼还是身体的抽筋拔骨之疼,让他更为生不如死。

  他疼得想要翻滚,却又疼得无力,唇色泛着青色,脸色惨白,只能任由她掀开自己的衣服。

  冬日的风寒冷刺骨,却又吹的他浑身直冒冷汗。

  宁汝姗手指微抖,拉下他的衣服。

  一枚青色的乌钉在他雪白消瘦的胸前格外刺眼。

  第58章 拔钉

  大年初一天刚蒙蒙亮, 张春带着一身霜寒回了宁汝姗的小院。

  院子早已被收拾干净了,只留下一张张精巧的花灯在屋檐或者树梢上摇曳,还残留着昨日热闹的过年。

  侍卫们闹到子时, 连着城中庆祝的过年烟花全都点没了, 这才勾肩搭背, 醉醺醺地回去了。

  张春懒懒打了个哈欠,慢慢吞吞地伸着懒腰往前走着,眼尾随意一转,突然被吓得哈欠倒吸回去, 瞪着站在树下宁汝姗:“坏丫头, 怎么还吓我。”

  宁汝姗穿着昨夜的衣服, 一夜未睡。

  虽然容祈后来昏了过去,却一直抓着她的袖子不放手。

  冬青围在她身边一直碎碎念着这些年的事情,从激动到平静, 到后面的索然无味,把一个人三年概括到寥寥几句的话语中, 便戛然而止。

  但宁汝姗一句话也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