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凤凰目光突然聚集在了角落的一个老头身上。老头身前也有个摊位，但冷清异常，和夜市的热闹格格不入。

  “走，去看看。”凤凰招呼道，率先朝老人的摊位走去。

  老人的小摊冷清并无道理，在这乞巧节上，夜市中其他摊主卖的都是些有趣的小玩意，而老人非要特立独行，卖的竟是些书法字画，而且还是破旧的。

  小摊终于有人光顾，老人倒也不急于招呼，只是安静地坐着。凤凰不以为意，踱步将破败字画挨个看过去，眉头渐渐皱起。

  这批字画，实在找不出半点出奇，价钱也不过值几个铜板，凤凰想不懂，既然都是些平常字画，何必专门来乞巧节的夜市买卖。

  凌尧看了一眼这些字画，小声道：“王妃，我怎么没看出这些字画好在哪里？还望赐教。”

  凤凰淡然一笑，“不是你鉴赏力不够，而是这字画，本就不出奇。”

  凤凰的话没有故意压抑嗓音，温和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老人耳中，老人终于抬头，睁眼瞧了眼凤凰。那双沉浮半世的老眼中沉淀的情绪，凤凰一时间居然没有辩清。

  凤凰并非全然不懂字画，相反的，她也算是半个行家，然而就已她的眼力也瞧不出这些字画的奇特之处。

  但，若这些字画毫无稀奇，老人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如何解释？

  凤凰想离开，却又挪不开腿，最终，她缓缓俯下身，拾起铺在地上的一副字画。凤凰没有看到的是，从她低下身开始，老人混沌的目光一直凝聚在她身上。

  凤凰拿起画看，画是一副山水图，只是行笔有些缺乏灵性。

  不对！

  一阵异样涌上心头，凤凰手指微动，然后霍然将画翻转了过来。

  翻转的时候，凤凰的余光一直注视着卖字画的老人，看到他眼中隐约闪过的精光，心下了然。

  原来，蹊跷在画卷背后。正面是破旧字画，反面纸张整洁平整，而且，背面密密麻麻全是字！

  字很小，需要凤凰凑近了看。然而，就是凑的再近，凤凰也看不懂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

  字画背面的文字，区别于她曾经所见过了解过的所有。第一次，这位前世的雇佣兵女王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奈。

  “你们认得这种文字么？”凤凰举起画卷，问向凌尧和长蓁。

  凌尧看了几眼，果断摇头。长蓁看了许久，迟疑道：“这，这也许是传说中的梵文……”

  梵文？在这里也会出现梵文，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凤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可以确认，此前她从未听人提起过这种文字，但她平白地感觉自己应该带走这幅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这幅画，以后兴许有大用！凤凰向来尊重自己的第六感。

  凤凰低下身，大声问道：“老板，请问这幅画多少钱？”

  老人抬起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五千两黄金，少一个子儿都不卖！”

  “五千两！？”长蓁咋呼道，“老人家您怎么不去敲诈呀！”

  “五千两亏么？”老人眼中带笑，如用一位和蔼可亲的邻居老者，他的目光聚集在凤凰身上，“女娃娃，你来说，五千两亏么？”

  凤凰挑眉，又看了看手中印满文字的卷轴，眼中划过沉思，心中却是没有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