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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2 / 2)


  那男人显然没有他这种幽默精神,听到云宿川这番瞎扯,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冷声道:“做梦!我先给你送终!”

  他一边说一边屈指掐诀,凭空轻点,几道光团在半空当中出现,紧接着同时向着江灼和云宿川撞过去。云宿川笑嘻嘻地道:“客气客气,你又不是我儿子,怎么还抢着给我送终啊?”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虚劈,一道和语气完全不同的凌厉气劲直逼而出,几道光团瞬间变得暗淡,分别飞出去撞到了墙面上。

  他表现的如此轻而易举,男人的脸色变得不大好看起来。

  他自负从小学艺,掌握了各种神奇的法术,站在普通人面前简直就如同半个皇帝一般,颇有优越感。本来还以为江灼和云宿川这样莽撞,不过是普通的小杂碎罢了,直到这时看见云宿川一出手,才意识到对方并不好对付。

  男人退后两步,喝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既然都是同行,那你一定听说过乾元派,今天上门挑衅,不怕得罪我们整个门派吗?”

  云宿川想了想道:“乾元派……好像真的很厉害的样子,确实好可怕啊。那我只好杀你们灭口了。”

  男人气极反笑:“好大的口气,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只见云宿川冲他比了一个回头看的手势,男人眼角的余光下意识朝着旁边一瞥,发现江灼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鬼魅一样地闪到了自己身后,抬手一劈,重重砸在了他的后颈上。

  男人只觉得头脑中一阵发晕,一头栽倒在地,最后的意识里,是见到自己的其他同伴们也早已横七竖八地在地上躺着,不省人事。

  周围安静下来,云宿川道:“我在这里感觉不到其他的阳气,应该是没有生人了。不过这些人不能在这里躺着,咱们把他们搬走再进去。”

  江灼点头道:“阵法也得恢复……小金刚阵你会吧?”

  云宿川摸着下巴回忆了一下道:“当初没好好学,应该可以凑合着摆个样子出来,但是要是弄不好,有可能把咱们两个也给封在里面。我提前打个招呼,你做好心理准备。”

  江灼冷冷地说:“那没关系,我要是出不去,把你杀了阵法也会自己解开。”

  云宿川:“……好歹也是睡过的,这么绝情。”

  他这句“好歹也是睡过的”又引起弹幕中的一片尖叫,生活在马赛克重压下的观众们只能靠云宿川的描述卑微吃糖,早已经练就了绝佳的听力水平。

  江灼扑上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我说你闭嘴行不行!”

  云宿川:“……##¥……¥%!”这才叫真的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呢。

  两人嘴上闲扯,干活却利索,为了防止会有其他人到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将外围草草恢复了原状之后才真正进到了楼层内部。

  正如之前云宿川所调查到的那样,这整整一层楼都贴着各种八卦阵法的图案,雪白的墙面上甚至还用浓重的油彩勾勒出来了一些天神恶鬼图,无论是神还是鬼,脸上的表情都若喜若悲,扭曲狰狞,神秘中隐隐透出一些莫名的险恶之感。

  江灼道:“我怎么觉得这里这么邪性。这么多个房间,咱们要是挨个找,还不得翻到明天早上去。”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周围的地砖排布以及房间安排,寻找此处的建筑规律。

  云宿川看着周围的画,低声道:“我问个问题,你可别生气。”

  江灼随口道:“问。”

  云宿川道:“你们灵华派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要说败落了,各地的香火还很旺盛,要说兴盛,这可是好几年没有举行集体的祭祀典礼了。”

  江灼的眼睛还盯着手上的罗盘,闻言冷笑了一声:“因为聚不起来。何箕走的时候,掌门令牌留给我了,但是五行印分别在其他五个人手上。而且他挑的人都是已经有一定势力的长辈,到手的东西,自然谁也不愿意轻易放弃。”

  这也算是他门中机密了,云宿川原来就一直对灵华派的现状奇怪,但两人关系虽好,他却向来极有分寸,现在要不是觉得涉及到了两人要调查的事,云宿川也是不会随便开口询问江灼的。

  此刻听江灼一解释,他才恍然大悟。

  第123章 打脸预备

  掌理灵华派的信物是掌门令牌,镇派之宝却是五行印,这印章是彩玉刻成,可以合拼成一个,也可以一拆成五,上面的字分别是“爱、执、贪、死、生”,在灵华派的法力加持之下,能够调遣五行,威力很大。

  在何箕当掌门的时候,这些东西自然都在他的手中。后来有一次,又被他以“门派上下应该同心戮力共同合作”为理由,将五行印分别分给了灵华派中的另外五名弟子掌理。

  这五名弟子的身份每个都很不一般,有的是前辈长老,有的家中势力很大,也有的是天资聪颖出众野心勃勃之辈。他们的共性就是好胜心极强,绝对不愿意被别人压下去一头。

  这样的人,又获得掌管五行印的权力,自然不肯轻易放手。不但将自己那份权力紧紧抓住,甚至连别人手里的都想弄来。

  所以这事一出,整个门派上下又怎么可能同心协力的起来?等于是生生被何箕鼓动着分成了五股势力。

  不过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没有人怀疑何箕是故意为之。毕竟不会有人傻到身为掌门还要故意去分自己的权力,即使对此有不满不能理解的人,也只当是他决策失误。

  那个时候江老还在世,知道这件事之后将何箕狠狠地骂了一通,并罚他禁足一个月,抄写十万经文。但虽然如此,毕竟何箕才是现任掌门,他的尊严和威望需要在弟子们面前维护,他已经下达的命令,江老总不能再给撤回来。

  于是为了补救,他又请那五人上门做客,并以言语敲打,让他们签下承诺书,保证忠于门派,绝无分裂独立之心。当时江老多年威严仍在,纵然这几个人都是性格桀骜不驯者,却也不敢反抗,乖乖签下承诺,这事才算作罢。

  当时江灼也不过十几岁,虽然在他的心目中,也觉得师父这件事做的不大合适,但毕竟这么多年来除了这一件事之外,何箕再无其他半点行差踏错之事,对江老恭敬孝顺,对江灼温和疼爱,所以他并未设想更多。

  这事过去一年之后,何箕卸任,不知所踪。

  江灼唇边噙着一抹冷笑:“直到发现他不是好人之后,我才重新把这件事翻出来想了又想。可算是明白了,他根本就是故意安排的。”

  云宿川会意道:“这么说,他挑出来的人选肯定也是别有深意的,说不定何箕手里就掌握着他们什么软肋……”

  江灼一点头,凉凉地说:“你真是和他一样坏,我一说你就懂了。”

  何箕要离开门派,自己默默地走是一回事,携着本门法器和掌门信物潜逃又是另一种性质,当时江老在世,他羽翼未丰,自然不能那样明目张胆地叛门,所以必须把手里的东西留下。

  可是何箕只是暂时放下了权力,又想给自己留出一条后路来,他就必须做好这样东西还能被收回来的准备。

  将五行印分别这样分到五个人的手中,一方面让他们相互牵制,谁也不能一家独大,为江灼以后的接班设置障碍,另一方面便如同云宿川所说,这五个人多半有什么把柄攥在何箕的手里,他日后回来,想要把东西重新收走,也就更加方便了。这招玩的实在是够漂亮也够阴险。

  当初也正是何箕埋下的这一手,以至于江老刚刚去世的时候,江家发生争端,江灼几乎没有调动人手,选择独立解决了大部分争端,以免让本来就动荡的形势更加不稳。

  “还有一个月。”江灼道,“就是祖父灵前魂灯烧尽,下一任掌门接位的日子。太平不了。”

  他说是这么说,语气中倒也没有太多担忧之意,云宿川眉头皱起,本来转头要跟江灼说什么,结果眼角余光一闪,突然发现了江灼身后墙面上的那副壁画似乎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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