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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2 / 2)


  江灼听了会也明白了,毋庸置疑,这肯定就是沈子琛做的手脚,也是他留下的所谓后手。

  种种迹象都表明出了一件让江灼很是不愉快的事情——沈子琛这次直播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让观众看他怎么削自己。

  不过要是这么想的话,反过来说,只要沈子琛没有赢过江灼,恐怕他也就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奖励了。只是用个什么招比较好呢?

  江灼琢磨了一会,忽然想起了从鱼肚子里拿到的那支小金笔。

  他放下鼠标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在app里找了好一会,最后发现点进个人中心处有个道具栏。

  后几个栏位都锁着,第一个栏位上显示的是不昼石的图像,现在已经变成了灰色,第二个栏位则就是一个用虚线圈起来的笔形。

  江灼点了一下,蹦出来一个对话框问他“是否确认绑定”,后面跟着是否两个选项,他又选择了是,原本虚线的图标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电脑中被沈子琛20个容貌点换来的软件无声无息地碎裂开来。

  江灼将录像关闭,然后重新点击打开,又看了一遍。

  梁导演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见江灼重播,也就在旁边无所事事地看着,结果越看眼睛瞪的越大,震惊地发现很多地方播放的内容都跟之前不一样了。

  江灼不就是拿着自己的手机摆弄了一会吗?他做了什么?

  江灼轻描淡写地说:“刚才视频里面有邪气,所以播放出来的都是幻象,现在被我清除之后就好了。”

  别的梁导演不懂,但他现在这种说法可就真的有点糊弄人了。哪有邪气别的不干专门改视频的,改出来的内容还是全对沈子琛有好处。

  他想起之前剪辑师怎么修改都无法成功的怪事,心中一凛。

  在此之前,梁导演心里还在想,这件事他把江灼给叫了过来,就等于是站在了沈子琛的对立面,有点担心被沈家记恨,现在看来,可不是娱乐圈里简单的勾心斗角事件啊。

  他觉得不该自己知道的不能多问,别的都顾不得了,摆脱诅咒才是大事,毕竟那么多条人命呢。

  梁导演于是干脆地说道:“好。那我让后期尽快制作,争取节目能够如期播放。”

  江灼想了想道:“好,那就劳你多辛苦了。”

  说完之后,他没有留在那里继续围观剪辑,跟梁导演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中午经过一番拍摄,他们吃完了饭本来就已经将近三点,后来轰轰烈烈讨论了一番微博上面的血雨腥风,再加上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录像,等到江灼回房,天都黑了下来。

  他将手按在门把上,心里感到微微的紧张,还有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云宿川的感觉,结果推开门之后发现人不在,不由松了口气。

  云宿川显然已经回来过了一趟,只是不知道又被谁给叫走了,房间里收拾的干净整洁,连两床被子都被叠的整整齐齐。

  江灼在门口站了一下,关上门举步进去,坐在了自己的那张床上。

  他一步步猜中沈子琛的计划,逼迫他逐渐亮出底牌,终于成功地利用直播规则反过来将了他一军。这么多的事情做下来,原本也没有觉得很累,却在这一个瞬间,酸甜苦辣,诸般滋味涌上心头。

  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疲惫。

  江灼在床上坐了一会,总觉得气闷,于是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只见落地窗的后面是一个狭窄的小平台,平台一角还放着盆破破烂烂的花。

  江灼打开窗户,手撑着窗台一翻,就跳了出去,他又重新把窗帘拉上,坐在那个小台子上面吹风。

  风吹拂着脸颊,来处是黑丝绒般的夜幕。拍摄布景建在山上,他们所住的房子也地势极高,上头是盛着繁星与月亮的天空,下面能眺见远处的城市,灯火辉煌,宛若琼楼玉宇。

  江灼把手搭在膝盖上,疲惫地抵住自己的额头,风盈襟袖,他衬衣的下摆向后飞扬着。

  而没过多久,身后“刷”一下拉开窗帘的声音传来,江灼回头,只见窗户从身后打开,云宿川探了个头进来。

  他冲江灼笑了笑,也跳到了窗台上,在江灼旁边坐下。

  第99章 云江和解

  江灼看见他就觉得愁绪万端,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阴魂不散”四个字,忍不住叹了口气。

  云宿川坐在他旁边,慢悠悠地说:“小时候玩捉迷藏,无论你躲到哪都能被我找到。不是因为我聪明,而是你死心眼,要藏起来,只会找柜子里、窗帘后和桌子底下这三个地方,一找一个准。”

  江灼沉默了一下,说道:“你不要这样。”

  不要怎么样呢?两人心里都明白他的意思。不要强作轻松,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要明明不高兴,却总是笑着说话。

  云宿川微顿,摇头道:“你才是不要这样,我又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干什么一看见我就闷闷不乐的呢?你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可是我喜欢你也不是错!”

  他扳过江灼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认真道:“相反,这是我这些年来最高兴的事情。心里有个喜欢的人,周围的世界也会美好很多。”

  江灼想说话,云宿川摆了摆手:“小灼,这么多年了,如果你想娶妻生子,喜欢上了别的人,只要你过得好,我无话可说。可是你没有,那我也不想放弃,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想法,正如此刻我无法改变你,感情上的事,没有人能够左右。”

  江灼半晌才道:“这么说,你可亏了。”

  云宿川笑了:“要是非得这么算,你没亏不就行了,管我做什么?我也没想你答应任何事,只希望你别再把我当成什么妖魔鬼怪一样抗拒。”

  江灼静默半晌,虽然没有表态,但随着云宿川的那些话,他还是忍不住想到了很多过去的事。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父亲新丧,继母被祖父赶出家门,终日沉默不语。

  那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笑嘻嘻凑过来,拽他的衣服:“我姓云,你认识字吗?就是天上飘的那个云。你可以叫我云哥哥。”

  这些年来,嘴上说着烦人滚蛋,但实际上一直陪伴着他的,除了家人,确实只有云宿川这个兄弟。

  两人一起出生入死过,可以向对方坦诚所有的秘密与脆弱,可以相信无论处于怎样的境地,总有一个人会无条件地站在身边。

  高中毕业之后他毫无征兆地匆匆出国,却在他家里出事之后,第一时间赶回。

  云宿川总是笑嘻嘻的,讲一些看似不着调的笑话,但他确实做到了他曾经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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