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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入室(1 / 2)





  翌日放榜,一扫前几日阴霾的,今日方到日升之时便是晴朗一片,清歌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下来,看见榜前已是门庭若市。

  他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指尖无意识地抖着,他好像并没有怎么推开人群,不知怎的自己就越过层层喧闹的人群站在了这张榜前,密密麻麻的字铺在眼底,叫他一时不知该从何看起。

  清歌闭着眼,再次睁眼时目光落在了榜首的位置上,没有,不是他的名字,再往下移,再往旁边移,没有,从左到右,从上到下,连一个夏字都不曾瞧见。

  他在榜前呆立着,恍然不闻身后小厮唤他的声音。

  “夏兄?”一个清亮的声音传过来,见清歌没有反应便伸手碰了碰,清歌忽如梦初醒般,他转动视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容。

  此人名唤祁又,是太学院的学生,和清歌是旧相识。清歌看见阳光下祁又额上渗出的细汗,发现他一脸喜悦之气溢于言表便知晓对方中了。

  “夏兄也参加了春闱?我竟不知,还以为夏兄志不在此。”祁又手里拿着柄折扇,说话时像以前一样拿扇面敲了敲清歌。

  清歌的眼神闪躲着,他飞快拱手道:“祁又兄,我先失陪了。”

  说完,清歌转身便挤出了人群,一刻也不敢再呆下去了。

  祁又没唤住了清歌,他用扇子敲了敲头,转身时视线落在自己的名字上,正是榜首。

  清歌上马车时不慎在辕边摔了一下,当车帘放下,外面的吵杂暂时隔绝,他才从一阵无措的状态中走出来。

  马车慢悠悠地晃回了府,清歌想了一路,下马车时反倒镇静了下来。

  国舅夫人在前堂坐着,手边搁了一盏早已冷却的茶,她时不时站起来在堂前走动,终于将清歌盼回来后才安安稳稳地坐下。

  国舅夫人见清歌神情、眉宇间皆无喜色,却也无忧愁之感,一时摸不准今日的结果,不想清歌快步步入前堂,直挺挺地跪下来,听得国舅夫人一惊,未待她起身详问,清歌便道:“母亲,我落榜了。”

  其实这个结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清歌对于四书五经之类并不精通,志向亦不在此,在太学院时先生逼着他学,他学得像模像样,可若捧着书随意捡个问题来问,清歌定是答不上来的。

  若是一朝一夕便能一马当先,那些考生又何必十年如一日地困在这一方文字之中呢?

  国舅夫人点了点头,正要出声安慰却见清歌忽然站了起来,道:“母亲,我下次再考就是了,用不着说宽慰我的话……我先回房了。”

  说完他转身快步绕出了前堂,径直往书房赶去。

  清歌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好苗子,那四书五经第一次入眼时便叫他眼疼了三天,好不容易在先生的戒尺下跪着背完了,转眼同院子里的小厮放个纸鸢又全放跑了,那些书翻来覆去背了不下五回才终于刻在了脑子里。

  那时就连入睡时也会被大先生、中先生、论先生和孟先生敲着脑袋问问题。

  如今想来背下那几本四书五经并不算难事,若要写出拍案叫绝的文章需得博览群书,眼界、素养、才学一样都少不得。

  清歌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七日,七日后才终于从房中走出去换了身衣裳,以免养成了囚首丧面而谈诗书的毛病。正要回书房时迎面走来一个小厮,小厮走到他面前停下了,俯身道:“国舅老爷让三公子收拾收拾去一趟前堂,因来的是贵客,老爷特地嘱咐让公子沐浴后再过去。”

  清歌将踏进书房的一只脚收了回来,掸掸衣裳,道:“不必了,我刚刚换了身衣裳,就这样过去吧。”

  清歌刚一拐进前堂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端坐在国舅的一旁,穿着月白色的衣衫,用一根淡紫色的发带简单地束着头发,不消看此人面貌清歌便立即识出,此人正是不久前才从江南入京师的姚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