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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公千岁第124节(1 / 2)





  镇宁侯一头雾水,走近几步到了床边。相思听江怀越的意思,是已经不想隐瞒,便镇定了心情,尽力大大方方地向镇宁侯作礼温和问候:“侯爷,许久不见。”

  灯火下,镇宁侯仔细打量眼前这素洁无华的佳人,肤白莹亮,眉目灵动,依稀有些眼熟,却一时记不清了。

  “你是……你是……”

  “奴婢,曾经是淡粉楼的乐妓,相思。”

  “哦!相思!”镇宁侯恍然大悟,惊喜万分,“说起来好久不见,得有好几年了吧?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哈哈哈,蕴之,你说是不是很巧……”他笑得爽朗,可是自己说着说着,怎么觉得不对劲……

  忽而笑容僵住,瞪大眼睛望着相思,紧张得连话音都转了弯。

  “你……不是已经被烧死了吗?!”

  第156章

  灯火忽明忽暗,尽管相思朝着镇宁侯温文有礼地致意, 镇宁侯还是犹如见了鬼魂一般, 要不是还有江怀越在场, 只怕他当时就要跳起来夺门而逃。

  江怀越见他说话都不利索了,只得喟叹道:“您先别慌乱,她不是鬼。”

  “不是鬼?那是什么?人?”镇宁侯依旧保持着戒备状态, 僵持着没敢上前。江怀越想要细说, 但是坐在那里已经显得吃力。

  相思见状,连忙坐到床沿,扶着他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

  他们两人还没互相交谈,站在屏风边的镇宁侯先是一愣,继而震惊不已:“不对啊!”

  “什么不对?”江怀越拧着眉间看他。

  镇宁侯又打量了他和相思一遍,板着脸道:“我怎么看你们之间这举止, 这神情,不像是寻常认识的人而已……”

  相思脸颊微热, 瞥着他道:“那侯爷觉得像是什么呢?”

  镇宁侯双臂环抱在胸, 皱着双眉向相思道:“先前我染病卧床,秀钰也是这样前前后后忙碌服侍, 我就看你这样子像极了她!”

  相思茫然:“秀钰是谁?”

  躺在床上的江怀越无奈地看了镇宁侯一眼:“侯爷今年九月新纳的第三个妾侍……”

  相思脸一红,愠怒道:“侯爷竟然将我比作什么妾侍,我在大人面前有那么低声下气吗?”

  江怀越吃惊地看着她, 没想到这样一句话就能让相思恼了,看来女子一旦确定了自己在两人之间的地位,那是轻易撼动不得的。

  因此他只好好言相劝:“侯爷也只是打个比方, 说你对我关怀备至……”

  这两人一交谈,镇宁侯更是睁大了眼睛,脑子几乎要忙不过来。

  为什么原先在淡粉楼里见到的相思一直都是低眉顺眼,而在此时,她居然对江怀越甩脸色使性子?!

  “蕴之……你是不是病糊涂了?!”他更是一脸惊诧地看着江怀越,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好像与先前完全不一样了,“你对她,这是哪门子态度?”

  江怀越看看他,脸色又敛了起来。“怎么了侯爷,我不过是跟相思解释一下。其实本来我也想着找机会跟您详谈,如今您正好自己进来看到了,那我也不想再隐瞒。”

  他端正了神情道:“先前被烧死的不是相思,当时她身陷险境,我又被万岁扣押在宫中,只得出此下策,以保护相思逃出了京城。”

  镇宁侯愣了片刻,脸色一变:“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能让你这西厂提督都只能使出诈死的计策?!”

  *

  在这戍楼的小小房间内,江怀越将盛文恺曾经受人指使前来拉拢劝说,以及相思被白裙女子欺辱责打,馥君无故失踪又被害等一系列事情讲了出来,最后道:“我当日曾怀疑过金玉音,但苦于找不到证据只能作罢,如今她已贵为贤妃,要想从她身上挖出根源只怕是更难了……”

  镇宁侯已被这么多突如其来的讯息惊得反应不过来,过了好久才道:“我素来听闻金玉音端庄贤淑,故此深得万岁欣赏,她竟会是这样的人?”

  “我当侯爷是自己人,才会说这些话,否则妄议宫妃罪不可恕,我又岂会不知?”

  江怀越言之凿凿,这少有的态度让镇宁侯也不得不陷入深思。

  “那按照你所说的,金玉音能在短短几年内从司药女官升为贤妃,很有可能都是她精心算计而来的?”

  江怀越道:“或许她背后还有人指点。”

  “什么?”镇宁侯又是一愣,“你是说宫里有人做她的靠山?难道是太后?”

  江怀越却摇头道:“未必……我总觉得仅仅她一人,做不了那么多事……”

  正说话间,房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原来是杨明顺听到里面有说话声,过来探问。江怀越把他叫了进来,开口便道:“你刚才去了哪里?”

  杨明顺神色尴尬,支支吾吾道:“那个……有人看到我带相思姑娘过来,就找我打听她的情况……”

  江怀越倒还没说什么,相思不由一惊:“难道这里有人起了疑心?”

  “咳,不是,是想着打听你有没有许配人家呢!”杨明顺说到此,瞥了江怀越一眼,立马道,“不过我可是跟他说了,我这位姐姐早就定了亲,等她回去后就要选日子办正事的……”

  他还打算再说下去,江怀越却沉着脸打断了:“正好侯爷过来,我们谈及了金贤妃的事情,之前我曾叫你查过她的底细,你跟侯爷再说一遍。”

  杨明顺一愣,没想到他们会在这时谈到金玉音,但江怀越既然发话,他也只好将金玉音的过往简述一遍。随后又道:“她十四岁进宫做女官,其实也是被迫无奈。因为金孟年亡故之后,要是金玉音招赘进来,那产业就都在她的名下,结果金孟年的兄弟起了贪心,正赶着宫中下旨各地挑选良家女子应选女官,金玉音就被她叔父大力举荐了上来。她一入宫,金家的产业就都被她叔父给占据了。她原先还有一位表兄沈睿,自小寄养在金孟年门下,年纪轻轻就才华过人,本来跟金玉音是天生地设的一对,大家都觉得他去赶考定能金榜题名,金孟年与朋友交谈时候也流露出殷切期盼,甚至有意招他为婿。结果这人上京赶考之后,却一去不归,后来也杳无音信了。”

  镇宁侯皱眉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凭空消失?”

  杨明顺看看江怀越,向镇宁侯道:“侯爷,您对弘正十九年的章慜案还有印象吗?”

  “章慜?”镇宁侯眉头紧锁想了半晌,才道,“是不是那个礼部尚书?后来因为科场舞弊案被革职流放到岭南的?”

  杨明顺拍了一下巴掌,赞不绝口:“侯爷真是好记性!十多年了还记得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