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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2 / 2)


  本来最常见的一斤桂花,平时只卖八,九文,那一年竟是翻了五六倍,一斤卖到了四十多文,连带一些香饼香包与胭脂价钱都极高,买一盒普通胭脂竟要百来文,引得一些妇人怨声载道,沈荷香也曾埋怨过,那点赏钱月例买一盒好胭脂就用光了。

  而在此时此刻想起来,沈荷香却是激动的莫以名状,因她算来算去,那个半年都在下雨的一年不偏不倚就是明年,只稍一想她便知这是个极赚钱的商机,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一朝便能翻身富贾之流。

  “碧烟,你打开妆匣看看里面的银票还有多少?”沈荷香顿时直起身,长发本挂在椅后,这一坐不由拉起了湿发,只得又坐了回头,急忙出声吩咐着。

  碧烟摊好了发铺在椅后,熏着兰花香,应了声便起身打开匣子数了数,“小姐匣子里还有一万一千五百两……”

  “明日你去冰肌坊看看阿春手中还有多少,到时一起拿过来。”沈荷香想了想道。

  碧烟不由愣了下,“小姐,你要买什么啊?”怎么要花这么多银子?

  沈荷香却是神彩熠熠,目光闪了闪才道:“这些全部用来买香料,碧烟,明日你让鲁叔去找人牙子带些人过来,我挑些留府上有用,再让梁辉去看看有没有地方大带院子的房子,偏僻些最好,价钱合适就买下来,如果买不下租下也可以,做香料院子地方必须得大些才可以做翻晒香料之用……”

  碧烟听着不由目瞪口呆:“小姐,你要买多少香料啊,要备那么大的院子,不会要开香料铺吧?”就算香料铺也不必用个大院子来存花花草草啊,也太浪费了。

  沈荷香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再言语,香料铺低入高出固然赚钱,但是那毕竟是小份,再赚又能赚多少,但若开一家香铺,将花草加工成胭脂,涂身香,悬佩香,那价钱自然是十几倍的长,到时一小块一小盒别人卖五十文,她便买四十文,别人百文,她便九十文,总比别人便宜十文,以着真正的物美价廉到时定能名利双收,一举入帐万金,而父亲的沈家铺也可借机扩大十余家,从无闻小商家一跃成为大商贾,在京城斩露头脚。

  沈父做的大,做为女儿脸上也自然光彩,大商贾虽然也是商人贱名,但大与小差之千里,有钱能使鬼推磨,到时足以能与有品阶的官商交易,若家中的胭脂水粉能卖进宫中,成为官粉这无疑是极为光彩的一件事,而这一切的转折便都在明年,若是能做好,一切皆有可能。

  想到此沈荷香心下不由怦怦直跳,只是此事却不好跟父母亲说明,毕竟谁会相信死后还生之事,更别提能预测明年雨水大香料短之事了,所以只能自己先凑些银子,若不够到时再跟父亲借些,大不了卖些自己买来不怎么用的首饰,尽可能的多买些花草,因着每多买一斤,便会多赚几倍,甚至几十倍的钱。

  想到银子沈荷香不由想到了那禽兽的库房,不过在记起那盒珠宝,便立即打消了念头,女人的珠宝尚且不让她碰一点,若真要动了那些金子银子,还不知要发多大的火,便是少买些花束她也不想再受他那气了。

  随即沈荷香便上了床,结果兴奋的一晚上都辗转反侧。

  待到买下不少人手进府,又租下了一处可放置香料大院子已是两天之后的事了,院子一租便租了三年,原本是用来做醋的,生意不好才想租出,所以房间极多,且院子颇大,翻晒的地方都有,拿来收拾一下就可以用,沈荷香让鲁叔带着她挑得几个下人先住了进去,到时让他们专门照管香料,顺便将一些新鲜花束全部烘晒制成干花储存起来。

  而收取香料则更加简单,除了从香料商那里换购外,可以买上几辆马车,让人到周围有山的村子收购,鲜干都收,并定好价钱,例如便宜的桂花,一文钱五斤,自然会有村人上山采摘了来卖。

  毕竟一般铺子收香料都要干的,即好称又好放置,但干花晒起来很麻烦,要求也很高,而鲜花也有收,但送进城花已经萎了,价钱自然会被压得极低,采上一天累个半死也赚不到三四文,所以农家宁可多养两只鸡,集市卖鸡蛋,也很少采花草去卖的,但若有人进村子里收便不一样了,且价钱还这么高,五斤便有一文钱,自然会引得很多人上山采摘,不愁收不到香料。

  就在沈荷香忙碌之时,另一边的虎子家却是吓得魂飞魄散,虎子媳妇抱着孩子站在沈家门口哭得声嘶力竭。

  ☆、55章

  沈荷香正在屋里翻看着帐本,新买进来的小丫头则在一边给打着扇子,椅边置了盆冰倒也不那么热,但看帐目需得仔细,看了半晌,沈荷香仍是有些鼻尖冒汗,原本这东西她是不会的,但奈何人被境遇所逼,有些东西不想学也得学,被狼追到悬崖总不能不跳,半强迫着便也学会了。

  看了两三本后,碧烟便进来说沈铺托人捎信来说是铺子出事了,沈荷香第一反应便是母亲,顿时急急的出了简府,坐了马车直奔沈家铺。

  到了地儿才发现,有个女人抱了个吃奶的孩子正堵在沈家铺前哭闹,将想要进铺子的人都堵在门口,周围已经聚了一堆人,街坊邻居不乏有抻着脖子看热闹的,加上孩子的哇哇大哭声,及沈家铺子里小二的驱赶声,这还没下马车,便让人觉得心口发闷,若是母亲见了岂不要晕倒。

  沈荷香顿时脸色不悦起来,走下马车时脸上已是蹙了眉,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头发凌乱的女人,随即目光又移到了她怀里脸憋得通红正张着嘴哭叫的孩子,单是看着便觉得可怜至极,而那母亲此时却只知道整理衣衫,未曾哄他一下看他一眼。

  一时间不知为何沈荷香心中竟涌起了怒气,天气如此炎热,她不顾孩子冷热,冒着毒日站在这里与人撕扯,这样女人还算是个母亲吗?亲生骨血自己不疼惜,还有谁会在乎它?若是自己的话,定不会让孩子受这般苦……

  她心中越是怒意与鄙夷,脸上越是冷若冰霜,目光扫了眼家丁,随即看向徐能,“老爷和夫人呢?”徐能急忙道:“小姐,老爷夫人中午出门现在还没回来。”

  沈荷香听罢不由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了脸道:“老爷夫人不在,你身为管家,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要你还有何用?”平日总是轻声轻语的沈荷香,此时轻声骂起人来也让人下不来台的很,徐能满脸苦笑,还能说什么,他们毕竟是家奴,没有主人吩咐也不敢做得太过,男人倒还好说,赶出去便是,毕竟是个女人还抱个孩子,轻了赶不走,重了又怕出了人命有损沈家声誉,反正此时无论如何做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