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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2 / 2)


  言逾根本不想回宿舍,而且他见到关度弦第一眼就有好感,于是便果断地答应了下来,并且跟关度弦承诺说房租可以减半。

  关度弦当时只是笑笑,并没应承这话。

  之后两个人便这么住了下来。

  但实际上言逾忙于学习,关度弦又忙于实习,两人都是早出晚归,一天下来话都说不上几句,而周末言逾又时常要回家,所以两个人实际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

  整个六月下来,言逾和关度弦之间,大约只能算得上是个井水不犯河水的平静室友关系。

  直到言逾放暑假。

  那两年璨星正面临转型,言逾爸妈很忙,忙就容易焦虑,言逾叛逆起来又是个炮仗性子,所以为免出现家庭大战,言逾暑假就没有回家,还是在那房子里待着。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关度弦下班回来会顺路给言逾带些好吃的;言逾碰上不会的题只要他愿意找关度弦,那必然一问一个准;有时候俩人还会一起去海边散步,傍晚的风很凉快,言逾每每想起来都总是很开心。

  以至于后来言逾越来越黏关度弦,关度弦下班久了没回来他会主动发消息询问;周末关度弦去爬山他也要跟着去,说要一起去看山顶的星星和清晨的日出;有时候半夜饿了还会拉着关度弦一起下楼吃蟹粉馄饨

  总而言之,十六岁那年的暑假,对言逾而言就像梦一样。

  那个夏天像梦,那个哥哥也像梦,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刻进了少年的脑海,再不能忘。

  可是暑假结束的时候,梦就醒了,因为言逾要开学,关度弦也要回R大读研,他不再实习,也就不用再续租了。

  最开始言逾本来以为他们会一直保持联系,并且他还在心里暗暗决定,两年之后,他一定要考上R大。

  但他都还没来得及把这些告诉关度弦,关度弦就像泡沫一样,消失于他生活的海里。

  就好像这一切真的只是言逾自己虚构的一场梦一样。

  而那之后的五年里,言逾也一直都没再见过关度弦。

  但在五年后廖以潇介绍他们认识时,言逾却仍旧一眼就认出了关度弦,并且在那瞬间,他少时未曾来得及萌芽就被扼杀的情感几乎立刻就疯长了起来,这让他明白,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关度弦。

  可是关度弦好像不记得他了。

  言逾其实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从关度弦提出协议结婚,一直到他们婚后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言逾却从来都没敢问上一句哥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想到这里言逾眨了眨眼,紧接着又被手机铃声唤回了神,但当他想接起来的时候,却由于长时间无人接听,电话已经自动挂断了。

  言逾拿起来翻开一看,发现来电显示正是关度弦,在此之前的两个小时里,他打来了有十几通电话,而他居然一直都没听到。

  而此时关度弦正踱步在家,眉眼冷硬锐利,他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八点了,他心里决定,如果言逾八点十五分还没有消息,那么他就开始找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关度弦盯着时钟,最后在分针走向三的时候,站起身子,与此同时脑中已经列好了思路,先问言逾爸妈,再问言逾舍友,最后看物业监控

  可就当他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的那一刻,玄关处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关度弦敏锐地回头,便发现言逾站在那里看着他,看起来有点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当时关度弦并没来得及回味这些,只是走过去,问话语气有点因为着急而带出来的冷:你去哪儿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在小题大做,言逾一个成年人,几个小时联系不上其实很正常,可他却忍不住。

  殊不知此刻言逾看见关度弦的模样,内心是一片翻江倒海。

  言逾有点崩溃地想,他妈的,万万没想到他恢复记忆的关键居然是因为被学习打通了任督二脉。

  但恢复就算了,他为什么要想起这么尴尬的往事啊!

  真的是艹了,前几天他还信誓旦旦地质问关度弦什么,你是不是暗恋我???

  妈的,谁暗恋谁啊!!

  此时关度弦见他不答,眉头蹙得更深,又走近一步问道:为什么不接电话?

  如果最开始言逾想起往事的时候是有点冲击还有点感伤的,那么他此刻就是一个尴尬集合体,真的绝了,他失忆之后,搞的都是些什么事儿,误会套中套吗??他原地去世算了。

  而且现在想来,之前他搞出的那些事,虽则看似杂乱无章毫无关联,但实际上他妈的居然每一件都跟关度弦有关。

  比如他同意协议结婚才不是因为什么算命的,他根本就不信那个,纯粹就是馋关度弦本人。

  还有他之前在他父母家抽屉里看见的那张关度弦的照片也是从那时候就一直保存下来的,怪不得那上面关度弦看着要稚嫩一些。

  而他那个爱情记录帖,虽说确实是他贴合角色人设才想起来编的,但帖子前面记录的却是他那个暑假和关度弦在一起时发生的事,后面记录的一些更是他希望和关度弦一起做的事。

  再之前他答应和陈竟思假扮情侣,也确实是有点私心,因为陈竟思和关度弦长得有点像,所以陈竟思一提,他就忍不住答应了。

  同理,苏幕也是因为这样,才有了后来那一摊子的事。

  原来他之前没有猜错,他是真被人统一过审美。

  而他的白月光本人,居然还差点误会自己是替身?

  反正总而言之,这一切的一切,都他妈是因为他馋关度弦!

  言逾越想越觉得内心震颤且羞耻,不行,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被关度弦知道!

  正此时,他这才注意到关度弦神色越发迷惑,于是赶紧就解释了一句:我去学校查了点资料,手机静音了。

  在这瞬间他脑子还转得很快,想起关度弦并不知道他目前的状况,眼下好像还停留在关度弦因为骗了他所以处于理亏的阶段对吧?

  是的是这样的,言逾念及此,越发坚定了不能露出端倪的想法,否则的话,他在关度弦面前就彻底翻不了身了。

  于是跟着又补了一句,尽量理直气壮地说:哎呀不就没接着你电话嘛,你有必要这样吗。

  关度弦看着他的背影,语气凉了下来:有必要。

  他这语气听得言逾就有点不乐意了,一激动话不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得了吧,咱俩就一协议结婚,你这弄得还多真似的。

  若是之前,言逾必然不可能说出这番话,指不定此刻还以为关度弦是在担心他。

  可现在他想起来了啊!

  什么关度弦在乎他,都是狗屁,关度弦就是那个狗性格,看起来挺有距离感一人,实际上占有欲强到爆棚,不经意间总是做些让他误以为他很在乎他的事。

  就像之前误会出轨那事儿,这会儿言逾想来,关度弦当时才不是吃醋,估计就是单纯以为自己被绿了所以跟那儿生气呢。

  还有他说不想离婚,肯定也是因为觉得离了婚之后麻烦事一大堆,反正才不是喜欢他。

  因为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关度弦除了在外人面前要和他做做样子,私下里可连话都跟他说不了几句,冷漠得一比!

  当然了,言逾那会儿也不怎么爱主动搭理关度弦,但他一来是因为不想舔着脸凑上去,二来也有点怕关度弦知道自己意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