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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言逾今天的检查其实就只是一个全面复检,主要是看看有没有什么脑震荡后遗症。

  等跑了一圈把该照的CT全都照完之后,俩人又让之前负责言逾的赵医生再细看了一下。

  赵医生看完笑说:恢复情况良好,看来家里人把病人照顾得很好嘛。

  言逾看了关度弦一眼,低着头假意谦虚道:还可以叭。

  赵医生知道这小两口腻歪,也不多说,只例行询问另一个重点:最近有没有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呢?

  言逾闻言不禁蹙了眉,然后摇头说:完全没有。

  没事,别担心,你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常见的。赵医生说,说不定在某个瞬间就全部都想起来了。

  言逾对此倒不抱特别大的希望,因为他也知道,与之相对的,也可能是一直想不起来。

  本来说到这儿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言逾起身就想跟赵医生告辞,可赵医生在那瞬间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竟然接着把目光看向了关度弦,然后突然问了一句:对了,你这两年,还有感到心慌吗?

  第23章 记忆

  言逾没听懂赵医生此言何意, 便跟着回头看向关度弦,眼神里有些疑惑。

  关度弦按了下言逾的肩,只回看向赵医生, 回复说:没有了,感觉很好。

  赵医生点点头, 又叮嘱说:每年还是要记得定时体检, 有问题及时就医。

  关度弦应下并且道谢, 随即跟赵医生告别,牵着言逾出了诊室。

  出去之后,言逾好奇地问:什么心慌啊?你以前生过病吗?

  事情都过去很久了,关度弦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便回答说:几年前有一次不小心摔下楼梯撞到了头, 那之后就时常会感到心悸。

  关度弦这种症状持续了有两三年, 夜里也时常惊醒, 就好像在做什么梦,可是醒来之后,他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会儿就一直是赵医生在负责他的病症, 没想到后来又接手了言逾。

  但当时关度弦也跟言逾现在一样,找不出病因, 还是后来自己慢慢好起来的。

  至于具体是什么时候,关度弦现在一想还觉得有点巧,因为大约就是他见过言逾之后。

  而这会儿言逾听了, 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仿佛共情了关度弦当时的疼痛。

  关度弦偏头一看, 探出指尖按了一下言逾的眉心,笑着说:现在都好了。

  其实倒也是,谁长这么大没经历一点磕磕绊绊呢, 言逾缓下心疼,努力放平心态,然后没忍住叹了口气:我俩太惨了,脑子坏到一块儿去了。

  关度弦有点无语,也不是很想被扣上这个词条,便又逗着言逾说,起码我现在不担心毕不了业。

  言逾一听这个顿时就跟被戳了肺管子似的,没好气地瞪了关度弦一眼。

  而本来他还打算讹着关度弦请他去吃好吃的,眼下便没了心情,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就拉着关度弦回了家。

  然后征用了关度弦平时办公的书房,一脸严肃地摊开书,一副要把它生啃下去的模样。

  紧接着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始了他的征程。

  而别看言逾平时像个小懒蛋似的,但当真学起来的话他其实是很能吃苦的,他现在也不像刚开始知道自己忘记了学过的知识时那么懵逼,此时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所以心态很好,浑身都透着一股不学到头终不还,挽起袖子就是干的倔劲儿。

  期间他其实也没怎么麻烦关度弦,毕竟关度弦会也不代表他会,他到底还是得靠自己。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言逾可以说是卯足了劲儿地学,一去学校就钻进图书馆查资料翻文献,一回家钻进书房能待到半夜一两点,中间最多抽个空出来给关度弦浇花,连和关度弦情感拉锯都没时间。

  刚开始关度弦还想着言逾有这个决心是好事,毕竟失忆居然连带着知识也一并忘掉了确实是部人间惨剧,自己可不能给他拖后腿。

  此外最近芒寒的事情也多了起来,连廖以潇都忙得够呛,更不用说他了,所以他和言逾俩人几乎就是忙到一块儿了,晚睡早起基本就是近日日常。

  可是关度弦以前是习惯了这种节奏的,从小到大受父母影响,关度弦自己其实一直都是一个自律到有些严苛的人,更何况他们法律专业,从选择好的那一刻起就很少有轻松的时候。

  所以关度弦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是觉得和言逾之间的交流似乎少了些,仿佛回到了言逾失忆之前。

  直到国庆节前一天晚上,由于要放国庆假,当天晚上关度弦就在芒寒加班处理了节前最后的一些事情,回到家时已近十一点。

  彼时他回家一看,发现桌上阿姨做好的饭菜丝毫未动,他分明提前跟言逾说好让他先吃,当然言逾也没回就是了。

  念及此关度弦缓步走向书房,轻轻推开书房门,却发现暖黄的灯光下,言逾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言逾怕黑当然是鬼话,与之相反的,他亮着灯反而还睡不着。

  但此刻灯光亮得晃眼,言逾却依然睡着了。

  地毯消纳了关度弦的脚步,关度弦悄无声息地走过去,视线掠过言逾面前那一摞厚厚的专业书和他手下勾画得满满的笔记本,再往上,就是言逾白皙柔软的脸,以及眼下那已经明显掩盖不住的黑眼圈。

  在此之前,关度弦一直认为努力是理所当然的事,只要愿意,每个人都应如此,可那一刻,他居然开始为自己之前说言逾能否顺利毕业的事后悔起来,甚至还想,要是他可以帮言逾把所有事情做完、他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而等言逾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铺里软软的,一点不像书桌那么坚硬。

  他当然记得自己之前是在书桌上趴着的,因为本来他只打算眯一会儿,等关度弦回来一起吃饭的,没想到就这么眯了过去。

  而看他此刻的模样,那必然是关度弦把他抱过来的了。

  想到这里,言逾心头美滋滋的,然后又在心里给关度弦减了分,四十四十,直接四十!

  他这边正想着,房门忽然打开,关度弦从门外进来了,看他醒了还愣了一下,随即才问: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言逾晚上没吃饭,而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可能是饿过了,他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而且也没什么胃口,于是就摇了摇头:不想吃。

  关度弦走过来在他床边站着,看起来有点担心,然后又没忍住说出了以下很不像他能说出口的话,连廖以潇听了估计都会忍不住怀疑这是否是本人的程度。

  关度弦轻声说:延毕一年吧。

  要在一两个月的时间里补上两年的课程实在是太难了。

  再这样持续下去,可能言逾没有崩溃,关度弦倒先受不了了。

  关度弦说这话时眼神很认真,言逾对上他的目光,忽然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虽然关度弦至今没有正面回应过他暗恋自己的事,但他现在这么心疼自己,喜欢自己肯定是没跑了!

  那这样一想,他俩这算是先婚后爱吧,阴差阳错结婚,然后日久生情?

  嘿嘿,还怪偶像剧的呢。

  想到这里,言逾一时也忘了要跟关度弦继续生气、等他积分清零之后再好好交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