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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1 / 2)





  耳畔传来温文尔雅的声音,方淑华心里一个咯噔,她掉哪里了还会说话。

  转瞬意识过来,方淑华蓦地睁开眼,捂着脸的手指微张开,看到了一张男子的脸。

  原来还带着惧怕的神情,这会儿全是紧张,方淑华松开手忙推他:“你快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近日来喂养自己很不错的方淑华,人有些小沉,掉下来时分量也不小,这会儿挣扎起来更不好抱住了,白显瑜往下顿了顿身子放开手,好让她站稳脚步。

  堪堪双脚落地,方淑华从他身旁跳开去,话都说不直溜:“你你你你……你是什么人,敢闯入内院。”

  委实难以将她和宫妃联系在一起,这就是张少女的脸庞,因为紧张而脸红,肉粉粉的,眼神又清澈,写满了对他的警惕,双手下意识握着拳。

  白显瑜好心提醒:“这里不是内院。”

  方淑华转身朝假山后头的墙看去,又很快收回了视线看着他,想到刚刚她掉下来时是他救的自己,方淑华就没好意思这么凶了,于是沉了声警告:“你,没有看到过我。”

  白显瑜好笑的看着她,方淑华瞪着他,感觉自己已经很威严了:“听到没有!”

  半点威严感都没体会到的白显瑜,看着她越发涨红的脸,敛下了些笑意:“听到了。”

  这还差不多,方淑华左顾右盼了下,确认这儿没人瞧见,抬起头看他,咳了声:“我走了,记住啊,你没看到过我!”

  说罢,方淑华逃似的往花园方向赶去。

  转眼就不见了人影,白显瑜站在那儿,笑着摇了摇头。

  正欲转身离开,挪脚时,踢到了个东西,白显瑜弯腰捡起来,那是个巴掌大的小绣荷包。

  绣的很是精致,底下还垂着几簇小穗,翻过面来,图案下绣着一个姝字。

  脑海中复而浮现出她的神情,犹如是受惊的兔儿一般。

  这时那边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太监前来寻人,见他在这儿,恭敬道:“白大人,原来您在这儿。”

  白显瑜不动声色将荷包纳入到了怀里,点了点头:“出来时走岔了。”

  “您请随我来。”

  …………

  往花园里赶的方淑华在路上遇到了红莺,险些撞上人,红莺扶住了她:“淑华这是去了哪儿,娘娘寻您呢。”

  方淑华努力喘匀了气息,咽下一口唾沫:“娘娘寻我?”

  “是啊,戏楼都开唱了,您不是喜欢听戏么。”红莺带着她往戏楼走,笑着说道,“娘娘没瞧见您,就派奴婢来找您。”

  不多时到了戏楼,沈嫣见她来了,指了指后头空着的位置,关切了一句:“怎么满头大汗的。”

  方淑华忙去拿帕子,这一伸手才发现腰间的荷包不见了,才刚平静下去的心又跟着翻起来,不会是掉在那儿了吧,要是让他给捡走了可怎么办。

  “你这是怎么了?”连陆婕妤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轻拉了她一下。

  “我荷包不见了。”方淑华小声道,别的也不敢多说。

  “等会儿派人找找。”陆婕妤拍了拍她的手,“先听戏。”

  方淑华擦了擦汗,深呼吸几口,注意力放到那戏台上,看着视线挺认真的,双手还揪着帕子,放松不下来。

  第65章

  避暑山庄宴会过后的隔天, 荣昌侯夫人命人往山庄里送了许多东西,吃穿用度加银两,还有许多猫儿玩的玩具,其中包括宗宝平日里用的,怕宗宝认生, 连它那睡窝都给端来了。

  偏房那儿满满当当放了许多, 宗宝整日缠着大宝没功夫玩, 倒是四只小的,一天比一天活泛, 对这些充满了兴趣。

  入夜时皇上前来, 看到这些却没见着有多高兴。

  院子中的亭子内布了桌, 夏日里乘凉最好,沈嫣给皇上倒了杯酒,见他看着偏房那儿, 笑着道:“荣昌侯夫人倒是花了不少心思, 还命人打了一对儿金铃给它们戴。”

  纪凛端起杯子, 看到大宝对那猫儿不理不睬,甚为满意:“一对金铃算什么。”

  这口气, 沈嫣失笑, 将话题转了过去:“白家大公子的差事, 皇上交给陶家公子了?”

  陶辛与二哥过去是同窗,沈嫣偶尔听二哥提起过,是个低调朴实之人,如今朝堂上有不少年轻的官员, 像陶辛这样家世不显赫,为人低调,先前又没有什么大功绩的,的确很难冒出头。

  所以在听闻皇上要将白家大少爷的差事交给他之后,沈嫣的确有些意外。

  “之前船运一事,工部侍郎推举过他,年纪轻轻性子沉稳,办的不错。”

  沈嫣望着他,皇上提携孔令晟,还有荣昌侯,如今是陶辛,刑部尚书常大人当年也是自己一步步走上来的,他带出来的郭大人性子亦是耿直,还有那几位一直以来都是以继位者为尊的老臣,不知不觉中,皇上已经培植了不少人。

  沈嫣放下杯子:“今天一早我去过西殿。”

  纪凛的酒杯空了,自顾着添了一杯,还替她也倒满了,漫不经心嗯了声。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白家大少爷卸任之后就要被送去北岭,对外白家肯定是用了别的由头,实际上就是发配,北岭那地方,贫瘠不说,一年当中尚有半年时间是冷的,就算是有白家护着,日子也不会好过。

  至于白贵妃,白侯爷拿督御史来换她无恙,若继续这么软禁下去,面儿上总归是不大好。

  纪凛略有些意不在此:“回宫之后,除了公众事务之外,一切照旧。”

  拿了手上的权,再不限自由,不也是变相的贬,至于在宫中过的如何,那便不是能确保的了。

  白玉滢那样心高气傲的人,那天来东殿求她已是让她难受不已,回宫之后这般处置,怕是更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