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不轻不响的反问道。

付雅惠一下子没开口说话。

阑珊说：“做错了事，就要接受该有的惩罚。”

付雅惠的脸完全是木然的。

阑珊把橘子塞进陆随然手里，抬眸看着眼前的女人，“我现在是好好的没错，但是我有什么理由，就不追究？”

“养不教，父母之过，顾雨彤有今天，你要负大半的责任。”

阑珊的嗓子刚好一些，声音清亮，“更何况，我一点也不想放过她。”

阑珊不喜欢顾雨彤。

就是看她不顺眼。

就是这样。

完全不需要别的理由。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雨彤？为什么……”

付雅惠有点情绪崩溃。

阑珊感觉她要再哭上一波的时候。

门铃又响了。

一直站着，一句话都没插上的江宁婉自告奋勇的又跑过去开门了。

这回是顾渊。

小妮子都不想说话。

直接回头看着阑珊。

顾渊也不看她，直接走进去，把付雅惠拉着后退了两步，面色异常的难看，“你来这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来求你的好女儿放过我的女儿，你不愿做的事，我来！”

付雅惠很激动。

声音拔高的，阑珊想捂耳朵。

不过她的手还没动。

陆随然已经伸手，帮她捂住了。

“求完了？”

陆随然嗓音清冷。

顾渊连忙回头，还没说话。

付雅惠转身，就直接跪了下去，“我知道是我的错，是雨彤错了，我真的都知道了……”

这人痛哭流涕的样子，一点也不输电视剧的演员。

“当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勾引顾渊，才让顾茗对他失望，去了南城的……”

付雅惠跪在地上，“都是我的错，我可以去顾茗墓前认错，跪多久都行，你放过雨彤……她还那么小，不能坐牢……不能背上这样的罪名，会毁了她的，会毁了她一辈子啊……”

“不想听就别听。”

陆随然捂住了她的耳朵。

掌心的温热，让阑珊一路暖到了心里。

付雅惠还在不断的说着。

顾渊脸色发黑，一时间也制止不了完全崩溃的付雅惠。

抬头看陆随然和阑珊。

一个面色淡淡，丝毫不受影响。

另一个被捂住耳朵，直接两耳不闻窗外事。

江宁婉看着，没人给她捂耳朵。

只能默默的转了个身。

自己捂着耳朵的，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不要在这闹了！”

顾渊说：“雨彤现在还活着，这已经是最好的事了。”

只有顾渊见过那夜。

完全颠覆了人设的言景。

无法想象。

如果晚去一步。

言景会不会，真的就那么结果了顾雨彤的性命。

“你走……你根本就没把雨彤当成你的女儿过……你求求阑珊啊，你开口求她，她肯定会放雨彤一马的……”

付雅惠拽着顾渊的裤腿，“对了，雨彤有神经问题……她从小被阑珊刺激，有精神问题，你带她去做精神鉴定……”

付雅惠像是突然看见了曙光一样，撑在顾渊身上，连忙站了起。

阑珊看着她的样子。

装了那么多年的贵太太，只用了一天就打回原形。

只怕顾渊也不知道，这么多年睡在他身边，到底是怎样一个市井泼妇。

“精神病院关一辈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陆随然语气淡淡的说。

“不……”

顾渊一把拉住了付雅惠：“我不会干涉这次裁决的公正性。”

阑珊看了他一眼。

顾渊的目光也正看着她这边，“你好好照顾她。”

说完，直接把人连拉带拖的弄了出去。

还带上了门。

阑珊松了一口气。

过了许久。

陆随然才松开了手。

“顾雨彤脑子有病也不奇怪。”

阑珊喝了一口水，“她妈看起来就很不正常。”

这一场哭下来。

她光是看看，就觉得累的不行。

“听到了？”

陆随然温声问她。

“当然了。”

阑珊握住陆随然的手，按了按手心，“你的手又没有隔音功能，只是轻一点，又不是真的一点都听不见。”

顾渊今天啊的表现。

有点出乎阑珊的意料。

居然真的一句话都没帮顾雨彤说，还把付雅惠这个麻烦给弄走了。

还让陆随然好好照顾她。

要不是顾渊以前那样。

阑珊都以为这真是个好父亲了。

两人正说着话。

门铃再一次响了。

江宁婉这次，先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弱弱的问了一句，“门，还开吗？”

阑珊忍不住笑，点了点头。

江宁婉很小心的跑过去的，“用尽我的洪荒之力，洗完来的是个顺眼的人……”

“扑通”一声。

言白对那天的事很内疚。

来看阑珊的时候，头都是低着的。